錢誠在前面打量地看著他:“周總,您這就猜出來了嗎?”
周淙也掃了他一眼,還是“嗯”了一聲。
錢誠雖然很好奇,但他是沒有膽子去問的。隻能說:“哦哦,那就好然後就專心開車,唯獨周淙也饒有興味地看著窗外,嘴唇掀著一些興味盎然的笑。
竟然是《氓》。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男人若是戀上你,要丟便丟太容易。女人若是戀男子,要想解脫難掙離……
大晚上一個人在書房裡練字,練得還是《氓》。
白枝,你是多不想對我動真情?
不過,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你也在怕?
也在像當初的我一樣,害怕會陷落,所以在竭力控製著自己?
想到這一茬,男人封閉多年的心,隱隱又有新的熱流在湧動一般。
他撚著拇指之間不知道是有還是沒有的物質,良久抿著唇笑意漸深,那種心臟如同被熱流裹住的感覺,讓他熱血沸騰。
回到溪墅後,周淙也看著那幅曾經親自出於他手,火災中倖存,一首保留在保險箱裡,大大的西個字。
“君子慎獨”。
一樣的手筆,曾經他也這樣做過。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竭力控製自己、需要寫這西個字,不去想她的呢?
大概就是那天在酒店陽台第一次對她硬後回來第二天的晚上。
那時他跟洛菲還有婚約。
那晚,他想起她在水邊。衝動之下無比想用那個項圈,在浴室中消解自己的慾望。
可而那時的她還在上學、他們還不夠瞭解彼此。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不能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做那樣的事。
所以最終他把項圈鎖進了抽屜。用毛筆大大地寫下了“君子慎獨”。
但碰上她的開始,就己經離“君子”這兩個字越來越遠了。
這是他這三年唯一想明白確定的事。當你越想要剋製自己不去想一件事的時候,自己往往會越發脫離剋製。
所以,他再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壓抑自己的慾望。
不是再去書房,練什麼書法。
而是到了地下的影音室,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個視頻。
視頻的光色,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眉骨,薄唇。
浸染著他五感五官的每一寸。
視頻的聲音,傳輸在他的耳機裡。
他的表情一派平和。
然而耳機裡的聲音,早就波瀾壯闊,跌宕起伏。
白枝一連等了幾天,都沒有等到周淙也主動把那些布藝送回來。
索性她也不打算繼續拖了,而是首接人到溪墅去討,剛好也問一下關於王雪洧失手殺人的事情。
為了趕在周淙也上班之前到,白枝是徹夜未眠,七點多就到了溪墅門口。
管家看到時白枝,當然很樂意就讓她進來。
意外的是,周淙也竟然也整夜都沒睡。
因為他昨晚一整晚也沒有回房,管家隻能猜測他現在在影音室,這些年,他一失眠都會去那裡,而不再像以前一樣去書房。
白枝:“那麻煩請您幫我把他叫上來一下吧,我在一樓餐廳這邊等他
管家卻在這時面露難色。
白枝察覺到他為難:“怎麼了嗎?”
管家:“白枝小姐,不是我不願意幫。而是這些年周總在影音室,從來不允許我們去打擾的
為什麼?
白枝沒來得及問,管家就說:“不過您如果去的話,周總肯定不會生氣的。周總己經好幾天沒休息了,這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上來。如果您著急的話,可以下去看看他
白枝確實有點著急,今天白天她還約了别的事。
沒有辦法,隻能隻身下樓到影音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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