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集團從未有過的先例——啟用一個素人,而且是沒有尊貴身份背景的“貧民”。
别說是永雅這樣幾百年曆史的皇室珠寶,就連普通的珠寶品牌都不可能敢這樣做。
白枝剛剛展現出來的魅力,讓利茲夫人折服。她相信,隻要做得好,對品牌對個人,勢必都是一段傳奇。
可是,白枝剛才說還是為了自己……
這是利茲夫人沒有想到的。
難道她看走眼了?
這白枝,難道也難免落俗嗎?
這讓利茲夫人不得不遲疑,自己,是否要取消這個決定!
就在利茲夫人默默打算走掉的時候,屋子裡正在梳頭的少女說。
“你就當我也喜歡白居易《琵琶行》,看不慣曲歌拿卓老的墨寶蹭著香山居士的名頭當文化掮客吧
張曦自然聽不懂白枝話裡有話,也不知道什麼文化掮客。
隻知道,曲歌確實有大肆收購藝術品的習慣。再不停轉贈給别人。
之前,她花高價拍羅念攝影品的時候,白枝以為她就出純粹愛好藝術。
而今天親眼看到,江南卓老的字居然被她用來當諷刺同行、幫自己網上爬的工具,這讓白枝一下子看清了曲歌的真實面目,很是後悔當初把那些羅唸的作品賣給她。
而門外,利茲夫人原本要走的腳步停了。
張曦走後,一個新的人影走了進來。
沒人認得出她是誰。白枝這時在試衣間換衣服,就聽見外面有個帶著一定外文口音的中年婦女用英文問道。
“中國古代詩歌中,“商女”一首不是一個多獨立的意象,你今晚為什麼會不捨白居易的《琵琶行》被利用?”
換衣中的白枝先是一愣,隨即笑答:“貴客或許有所不知,中國古代女子沒有受教育的權利,首先,留存下來的詩文字就是那些男人的產物,”
“商女的形象,無非也是那些個男人塑造出來的形象,别說是商女,就連才女李清照也被套上各種各樣的枷鎖,還不是被那些臭不要臉的男人幻想了一千多年?”
“話語權在男人的父權社會裡,無論是妓女還是才女,都沒有什麼獨立自尊可言,隻是為了滿足他們男性想象而存在的罷了——”
外面的人問:“你這樣說,不會覺得有點極端嗎?起碼在琵琶行裡,詩人是非常同情琵琶女的遭遇
白枝想了想,笑道:“那難道不是因為想到了自己被貶謫的的遭遇,身為君臣裡的臣,才能代入共情到男女裡的女,這樣我認為不是真的同情,甚至還有一些自戀呢
白枝說完,又道:“不過那是在古代,不能用現代的標準衡量,事實上,這一點在古今中外都一樣
“我這樣做,純粹是我個人不喜歡看到藝術有朝一日就像古代女人依附男人存在那樣——依附資本存在
“當然了,曲歌那個人,我也不太看得上,想到她要代言永雅這樣的牌子,就忍不住像想噁心她一下
今晚宴會上也有很多外國人。
所以白枝是完全沒有看到對方是誰,說的全都是自己心裡最真最深的想法。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換衣室裡出來,那條原本灰色的中式裙己經掛在了她的手臂上。
而當她出來後,看到對方的臉先是一愣。
因為那一抹貴氣無法藏匿。
然後,就見中年婦女一臉慈祥的微笑,將一張名片遞給了她的手裡。
“你好,白枝。我想我們應該正式認識一下
“我是利茲,瑪格麗特
聽到這個名字,白枝刹那整個人懵了一下。
這才有些機械地接過那張名片。
她的確是不知道,剛才站在門口的人就是利茲夫人。
不然……
她剛剛說話,也不會那麼地……狂。
就在白枝有些茫然的時候。
利茲夫人笑容愈深:“我聽說你現在是中國文化圈最火的年輕人,我很期待與你的合作
“阿蘭雅亞洲展會,還有你個人全球代言人的title,不知你可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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