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炎卻一聲嗤笑:“真的相愛,就不會因為畏懼朕而留下來,哪怕自己不跑,也要讓自己的女人先離開危險的地方,否則,不過是懦弱而已。”
沈定珠噘唇,烏黑水靈的麗眸,泛著瀲灩波光:“康王本就是小心木訥的性格,能做到這樣,恐怕已是最好了呢。”
蕭琅炎皺起劍眉,伸手捏住她的下頜:“你再說他一句好話,朕就不高興了。”
他指腹摩挲她柔軟的豐唇,劍眉皺起來也顯得俊朗,蕭琅炎的動作帶著淡淡的怒,沈定珠在他身邊,怎麼總去羨慕别人的好?
他不夠好?他為她做的不夠多?
沈定珠坐得有些不舒服,就換了個姿勢,攀附在他的肩上,將渾身的重量,壓在蕭琅炎那兒。
“皇上自然是最好的,”她不得不承認,“皇上衝進火海救臣妾,是皇上能做到的最好的。”
蕭琅炎聞言,攏緊的劍眉緩緩舒展,他彷彿察覺到沈定珠不舒服,於是強勢地摟著她的腰,換了個姿勢。
“呀!”沈定珠反應過來,驚呼一聲,貌美無瑕的面孔,升起一簇簇彤雲。
現在她背靠著蕭琅炎,雙腿架敞,坐在他的腿上。
倒是沒有方才的姿勢難受了,可她到底覺得過分親密,指尖推搡禁錮在她腰間的胳膊:“皇上,臣妾洗好了。”
她想跑,他卻不讓,按著她在自己的懷裡。
蕭琅炎身形高大,哪怕坐著,都完全能將沈定珠嬌小的身子籠在自己懷中。
“朕當然要對你好,”他忽然在她耳邊,廝磨低語,“朕不滿足於隻得到你的人,朕還要這個。”.
他的手,忽然從下往上,點在她的心口。
沈定珠一怔,緩緩回眸,朝他看去,她看不見蕭琅炎的眼神,卻覺得他渾身炙熱滾燙,噴出來的薄息,也帶著一股強勢的力量,彷彿要拽著她的心海下沉,與他交融相合。
蕭琅炎埋首在她的脖頸間,水搖瀲澤,兩人緊緊相依,她沒有抗拒他的動作,便感覺到他歡愉地抿起薄唇,低沉一笑。
“朕想要你裡裡外外的真心,朕配得上,也給得起你要的。”他修長的手指一拽,沈定珠脖頸後脆弱的繫繩,便悄然掉落,唯一的小衣隨著水面,飄飄蕩蕩地遠走。
沈定珠早已忘記護著自己的身軀,她隻攥著蕭琅炎的手,反問一句:“臣妾倘若做不到,皇上還會這樣疼臣妾嗎?”
蕭琅炎的氣息一下子沉冽下來,伴隨著磁性霸道的聲音:“朕要你做到,朕會努力。”
聽到這裡,沈定珠竟然忍不住笑了,那粉紅的唇間,溢位輕媚的笑意。
蕭琅炎到底中了什麼執念?一定要她愛他不可?他什麼都有了,江山和一切。
愛不愛的,對一位帝王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何況,分明是她要努力的事,他卻說他會努力做好,等她愛上。
這一刻,沈定珠心中竟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她轉而拉開蕭琅炎不老實的大掌,坐在他腿間,兩隻纖細彷彿無骨的小手,捧著他的下頜。
“臣妾現在,至少能給皇上一記真吻。”
她輕如蝶翼振翅緩落的親吻,落在他薄唇上,竟像是烙印在他心頭一樣,蕭琅炎頓時渾身肌肉緊繃,旋即將她摟入懷中,恨不能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一般,可又顧忌她腹中的孩子,故而先是一緊,再又緩緩鬆開。
他眼前的薄紗早已濕了,隔著模糊的紗,他看見的,是沈定珠烏雲黑髮,白皙肌理,和硃紅的唇。
搖晃的光影,她的身段與聲音,一顰一笑,彷彿都會攝他心魄。
自從母妃去世,再無人真心待他,蕭琅炎竟希望,沈定珠會是第一個,全心全意愛著他的人。
兩人相擁,耳鬢廝磨,悄聲聊著或近或遠的閒事,那搖晃的水波泛著柔波,將一堆花瓣推散,遂又聚在一起。
樓台失火之後不久,沈定珠聽說,宣王妃被抬回家第三日就小產了,宣王說她沒用,宣王妃抑鬱成疾,不久便吊死在房中。
蕭琅炎重罰宣王,厚賞康王,因此,宣王私底下,還責怪是宣王妃害他倒黴。
而蕭琅炎跟沈定珠的感情,好似又回到了最初,兩人不提彼此心中最介意的事,就恩愛如故,然而,沈定珠知道,這隻是短暫的太平。
她該面對的問題,是逃不掉的。
……
沈定珠有孕四個月多的時候,恰好過年節,大年除夕夜,鞭炮聲響徹京城。
夜裡,沈定珠將壓碎的紅封發給宮人們。
沉碧和繡翠還有春喜,都樂不可支。
沉碧道:“宋嬤嬤還在養傷,讓奴婢帶話給娘娘,她明日就來給您磕頭!她的那份,奴婢先替她收下了。”
沈定珠笑盈盈的,穿著玫紅色的寬大羅裙,脖頸間圍著火紅的狐狸毛,更顯得她巴掌大的臉蛋絕色明豔。
懷有身孕以後,不僅沒有使她美麗減退,反而為她增添了萬種嫵媚,被蕭琅炎用心照顧,如今美的像是攏著一團光暈,動人水靈。
“你呀你,可以替她收著,别偷偷藏著,否則,到時候本宮替宋嬤嬤罰你。”
“娘娘!”沉碧跺腳,“奴婢是那樣的人嘛?”
瑤光宮內和喜歡鬨,沈定珠熬不了夜,她巳時就困,於是就讓春喜他們各自去守歲。
想必等會蕭琅炎在前朝宴請完群臣,也會回來她這兒,於是,沈定珠給他留了兩顆夜明珠的光。
今夜除了群臣,還有北梁和各屬國的使臣,蕭琅炎免不了飲酒,沈定珠睡下之前,吩咐繡翠:“給皇上備一碗醒酒湯,好好溫著。”
旋即她剛躺下,月白壓低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似有些焦急,沈定珠睜開美眸,對外道:“月白,你進來說,出什麼事了?”
“娘娘……不好了。”月白進來後,便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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