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正經姑娘願意嫁給一個心有所愛的男人?
風雀儀不知敬國公的心思,就敷衍著:“皇後已去,多一個人懷念她,想來陛下也是欣慰的
他們一個難兄一個難弟,計較什麼?
說不定以後還能喝作一團、回憶桑寧呢!
真是糟心!
他們的癡情不忘讓他提心吊膽,總怕他們一時興趣去開棺挖屍!
或者哪天發現了什麼,跟他搶人。
所以,他們還是儘快忘了她好。
他在研製假死藥的時候,順帶研製了失憶藥。
說來,失憶藥是他給桑寧準備的,想她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從今以後,她的記憶裡隻有他。
他還給失憶藥取了個美麗的名字:浮生一夢。
她的前塵如一夢,夢醒了無痕。
他渴望她如一張白紙,由他塗抹色彩。
但他又怕她失去了現下的性格,換作另一個人。
此刻的她才是她,失去記憶的她,還是她嗎?
他猶豫到現在,不敢下手,但馮潤生的話,倒也不妨下個手。
他是為他好,忘了她,他才會新生。
他懷著這個想法,等馮秋華抓來了藥材,熬藥時,也跟著去煎藥,然後,趁著她不注意,丟了個藥丸進去。
忘了她吧。
忘了她,一切就結束了。
風雀儀看著藥煎好,馮秋華盛了藥,端去餵了弟弟。
不到半個時辰,馮潤生的燒終於退了下去。
不過,他還沒醒。
但馮秋華稍稍放了心,願意放風雀儀離開了。
她親自送他出府,鄭重道了歉:“風國師,真是抱歉,我今天失禮了,等我弟弟好轉,必登門賠罪。還有勞煩你到現在,真是辛苦了
說著,她遞上兩副名人字畫,當做謝禮。
風雀儀收下了,回一句:“夫人言重了。既是同僚,合該互相幫助
他客氣幾句,轉身上了馬車。
風肆也在,為風雀儀拉開馬車簾,等他上了馬車,自己也跳上馬車,駕馬回府了。
天色很黑了。
風雀儀一天沒見桑寧了,隻想快些跟她團聚。
不想,一回府,就被小叔風湛之攔住了:“好侄兒,來,我們叔侄倆喝一杯
風雀儀皺起眉,藉口疲憊,婉拒了他的邀約:“我累了。今天忙了一天。想休息。明天吧
風湛之拉著他的手,不放人,一語道出實情:“這麼急?趕著密會地下的美人?”
風雀儀:“……”
他聽得眼神一凜:“你怎麼知道?你去了?看到她了?”
他說到這裡,眼神倏然變得冷冽而危險,袖子裡的雙手握成拳,已經在剋製殺意了。
風湛之看他激動得想殺人,忙按住他的手臂,低聲說:“冷靜些。我是你親親的小叔,能壞你的姻緣?”
他表明立場,跟他同站一條船。
風雀儀聽了,稍稍冷靜了:也是,這個便宜小叔還是有些分寸的。别看年紀小,還是很喜歡擺小叔的譜,什麼好事、好東西都想著他。儘管他不需要。平日裡,他對他很冷淡,但他多年如一日的親昵關懷自己。
勉強算是個好小叔。
現在他表了態,那他就給他一個機會。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他其實還是很介意的,不想他摻和進來。
風湛之聽得皺起眉,委屈巴巴地反駁:“難道我比不上你的一二三四?不如他們得你信任?”
風雀儀語塞了。
他還真不能說他不如手下人可信。
到底是血緣親人。
“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剋製著脾氣,直奔主題,詢問他的意圖。
風湛之笑嘻嘻道:“稍安勿躁,我能乾什麼?就是想跟你喝一杯,聊聊天
他答應了桑寧,要替她勸勸侄子的。
他說話算話的。
風雀儀不知內情,沒再拒絕:“行。你去讓人準備酒菜。我一會過去
風湛之見他同意,笑說:“我已經準備好了
風雀儀沒好氣地冷哼:“那也等一會。我先去看看她
他一天沒見桑寧了,實在想唸的很。
除了想念,還有擔憂:他離開前,還鎖著門,那些點心、茶水哪裡夠她用的?
她肯定餓了、渴了、無聊了。
他錯了。
他不該鎖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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