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沒有和方妃兒計較這些小事,簡單說兩句後就讓她出去了。
下班後薑聽例行查房,去看看病人的情況。
檢查完外面的兩位病人,準備去看靠窗的那位病人,還未走近就覺得那人有幾分眼熟。
“我認識你。”
張欣的長相和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沒有什麼區别,看起來慈祥善良,隻是蒼白的唇色和凹陷的眼窩增添了幾分病氣。
“你是我女兒的老師,還上過綜藝。”
眸光忽閃了兩下,薑聽手上的動作未停,繼續檢查她的身體情況。
“嗯,您女兒是妃兒嗎?”
張欣臉上笑容更甚,“對,我女兒大學時就勤工儉學,靠著自己的努力去國外留學,回來後又來到市醫院實習。她可崇拜你了,自從你得獎後就一直捧著書學習,也想成為像你一樣的醫生。”
薑聽莞爾一笑,“您平時看綜藝和新聞的時間多嗎?”
“不多,療養院的人一般都不讓我們看電視。”
療養院為了方便統一照顧老人,時間都是都是統一的,早上一起起床,晚上一起睡覺,耽擱一會兒就不行。
所以張欣不知道她和方妃兒之間的齟齬,不知道方妃兒的負面新聞,認為她是方妃兒的老師。
方妃兒扛住了所有的壓力,把張欣照顧得很好。
饒是薑聽對方妃兒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在張欣面前拆她台。因此張欣問她關於方妃兒平時在醫院的表現,她都一律撿好話說。有時遇到她問方妃兒男朋友的問題時,就裝作不知情。
“薑醫生,我的身體情況我清楚,你給我透個底兒行吧?”張欣臉上儘顯疲態。
實際上張欣的情況不容樂觀,早年間留下的病根導致身體不好,如今又換上了尿毒症急需換腎,她的身體受不了長時間做透析。
出於倫理道德,在病人情況嚴重的時候,醫生不會向病人透露實際情況,隻會告知家人。
薑聽看著輸液瓶快空了,按了護士鈴讓人來換藥。
“沒事,您好好養著就行了,會好起來的。”
張欣歎了口氣,“妃兒一直不給我說我的病情,但我能猜到一些,我每天梳頭的時候都會掉好多頭髮,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沒得治了,不如就這麼算了,我不想給妃兒添麻煩,她一個人出來打拚,賺點兒錢也不容易。”
“您就别操這個心了,妃兒她......”
“薑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方妃兒氣喘籲籲的進屋,瞳孔放大,死死的瞪著薑聽,生怕她說出什麼話來刺激張欣了。
薑聽直起身來,不著痕跡的將手從張欣手裡掙開,語氣森冷。
“查房。”
張欣一臉笑意,“妃兒,你下班了嗎?薑醫生剛才還在誇你呢,說你學習很認真。”
方妃兒狐疑的看向薑聽,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意,“是嗎?”
張欣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薑醫生,妃兒每個月工資多少啊,她非要給我請護工,但我想讓她省點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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