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我會殺了你。”柳夏聲音冰冷，嘴唇卻在顫抖。

顧煜淩勾了勾唇角，忽然笑了，視線下移，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刃處已經沒入了他的腹部。

刀柄被眼前這個女人握在手裡。

“如願以償的感覺怎麼樣？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顧煜淩聲音很輕。

額頭凸起的青筋預示著顧煜淩此刻身體的痛苦。

柳夏怔怔的盯著眼前的人，看著那薄唇一張一合，說出來都每一個字她都明白。

明明是她想要殺了顧煜淩，明明是給了顧煜淩致命一擊，為什麼此刻她卻覺得四肢無力，彷彿這把刀也刺進了她的身體裡。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肯相讓一步。

“柳夏，你從來都沒有認輸，你之所以向我低頭，跟我說出這一番話，就隻是為了吸引我主動靠近你，挽留你，你就可以趁著我毫無防備的時候，為你的夏先生報仇。”

顧煜淩很少這樣主動去跟某個人說這麼多細緻的問題。

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好像天生就對情感不太敏銳。

可是此時此刻，柳夏卻能夠感覺到自己剛才所做的每一個細節，好像都落在了顧煜淩的眼睛裡。

或許從一開始，顧煜淩就知道她的目的，可是為什麼呢？如果顧煜淩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放縱她對自己的傷害？

柳夏想不明白。

“柳夏，你選擇報恩，我無話可說，但我們之間的遊戲，到此結束，不是你認輸，是我不跟你玩了。”

顧煜淩深沉的目光落在柳夏的臉上，後退一步，單手按著傷口處轉身去開門。

剛好史蒂芬來給顧煜淩送東西，走到門口處還疑惑著房門怎麼自己開了，一抬頭看到顧煜淩鐵青的臉。

“大少爺！”史蒂芬疑惑著，雖然顧煜淩還沒有倒下，可是這人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

史蒂芬剛想猜測是不是兩人又吵架了，視線下移，瞬間驚得掉了手裡的東西。

“你受傷了！大少爺！”史蒂芬下意識驚呼。

“閉嘴！”顧煜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我去叫人來！”史蒂芬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確定柳夏沒走，下意識想要去找人把人攔住。

顧煜淩卻抬手搭在了史蒂芬的肩膀上，“送我去醫院！”

“可是......”史蒂芬當然會第一時間送顧煜淩去醫院，但房間裡的人也不能放過。

他真是沒想明白，顧煜淩為了柳夏開了那麼多特權，難道柳夏的心是鐵做的不成？竟然沒有任何知覺？

鮮血已經染紅了顧煜淩的衣服，血珠順著他的手滴落在地板上，十分刺目，一看就傷的不輕。

“我送你去醫院。”史蒂芬低著頭，也不敢耽擱，很明顯顧煜淩的意思就是放柳夏離開。

他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說到底都是柳夏出手太狠。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而過。

史蒂芬隻恨車子不能立刻飛起來，他時不時看向後視鏡裡的人，顧煜淩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他事先已經聯絡了醫院的人，所以車子剛在醫院門口停下就有醫生來接手。

“管好你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