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原本想表達的意思是在醫學事業上走過這一段路，但話說出口之後才驚覺其中有歧義，又解釋了一遍。

“我把你放在了朋友這個位置上，給不了你任何超出朋友這條界限的感情迴應。同理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出任何超過朋友應該做的事情，會給我造成負擔。”

這是薑聽做事的一貫風格，不喜歡拖泥帶水給自己帶來麻煩。

這不是她第一次在言時面前說這件事情，但卻是第一次把話說得這麼嚴重。

先前她一直不清楚，直到知道言時為了她準備放棄國內的一切事業，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起了和他疏遠的想法。

言時清楚，薑聽拒絕的不止是他超出朋友界限的幫助，也連同他的愛意一起拒絕了。

這段沒有開始的感情，最終還是散了。

“薑薑。”

苦澀向上翻湧，言時嚥下所有的心酸，自私的叫著這個商霆聿可以隨時在人前開口的昵稱，好像這樣能拉近他和薑聽的關係，營造出一種親密的錯覺。

“我好奇，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透過鏡片看到了言時那雙黑沉沉眸子，薑聽怔忡片刻，腦海裡卻不自覺的浮現出商霆聿的樣子。

以前不乏有人問過類似的話題，她的回答是從不預設未來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遇到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但現在......

商霆聿在媒體面前護著她、在危險來臨時毫不猶豫的擋在她前面......

薑聽沙啞著嗓音開口，“我可能會喜歡有擔當在關鍵時刻能護著我的人。”

追求獨立與希望有一個依靠兩者並不衝突。

言時苦澀一笑，早就猜到薑聽喜歡上商霆聿了，現在隻是證實了這件事，問道，“那你還會出國嗎？”

薑聽思忖片刻，模棱兩可的說道，“還沒決定好，茉茉會幫我的。”

言下之意：不去新西蘭，也拒絕了言時的所有幫忙。

這段對話最終在薑聽拒絕言時一起吃飯時候結束。

沒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薑聽在儘量避免和言時的一切接觸，防止他再起什麼心思。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手機上沒有任何的電話和訊息，但薑聽堅信商霆聿在車上等她，直接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

果真在熟悉的地方看到那裡停了一輛黑色的萊斯萊斯，車裡昏暗著，看不清裡面是否有人。

薑聽靠近駕駛室，抬手在車窗上輕敲了兩下。

車窗降下，露出商霆聿的面容，漆黑的瞳孔裡倒印出薑聽的輪廓。

“你......怎麼這麼快？沒有吃飯嗎？”

“沒有。”

薑聽轉身要從副駕駛上車，商霆聿卻先她一步打開車窗，護著頭讓她上了副駕駛。

商霆聿打開空調，車內漸漸回暖。

薑聽這才發現剛才的半個小時商霆聿坐在車裡沒有開空調，身上寒氣森然。

勞斯萊斯駛出商場，彙入一眾車流。

“和言醫生聊得怎麼樣了？”商霆聿儘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

薑聽吞嚥兩次，啞聲道，“還行，他要回去準備課題，還有裝修新房。”

巨大的刹車聲響起，後面傳來幾道車主的謾罵聲和急刹車的聲音。

薑聽也被嚇了一跳，好在繫著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