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的人動作極快，網上有關的訊息在昨晚就已經消失了。

午休時間，薑聽到食堂吃飯時已經沒幾個人了。

剛坐下不久，言時就端著餐盤坐在她對面了。

“商老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薑聽面露感激，“急性腦梗死，已經好多了，昨晚謝謝你打電話提醒我。”

言時的衣袖往上挽了一節，露出一小節胳膊，石英錶搭在腕間凸起的骨頭上。抓著筷子的手指骨節分明，手臂上青筋因為用力略微鼓起。

“小事，聽說這個病恢複程度比較依賴後期的理療。”

急性腦梗死屬於神外科的疾病，言時是心外科的醫生，不瞭解也實屬正常。

“對，後期理療可以幫助病人儘快恢複。”

握著筷子的手緩慢收緊，言時語氣放緩，“我外公是中醫，對這方面的病症比較瞭解，到時候可以請他給商老夫人看看。”

“你外公？”薑聽好奇詢問。

認識言時這麼久，她幾乎從未聽他說過家裡的情況。隻知道他家裡人都出國了，才搬到他外公家所在的房子裡了。

言時眼睛微微彎起，鴉羽似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掛起一副淡淡的笑意，“我外公從小學中醫，退休後被返聘回了京市醫科大學做客座教師。”

退休後還能返聘回大學做教授，可見他外公是有多厲害，薑聽心下微動。

猶豫一會兒，她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家裡人都出國了嗎？”

笑意僵在臉上，言時很快反應過來，找補到，“我外公在國外住了一些日子，覺得太閒了，就又回國了。”

薑聽沒有懷疑，“謝謝你，等奶奶出院了我就帶她去。”

“到時候聯絡我就行，沒什麼謝不謝的。”言時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薑聽又問起了他外公的事情，不動聲色打探老人家喜歡什麼，到時候買了東西上門拜訪。

匆匆吃完了一頓飯，薑聽回到了診室，下午還得接著看病人。

自前兩週起，原本在她旁邊觀摩學習的薑聽和林雪就開始找各種藉口，不再在她給病人去看病的時候從旁學習了。

她也懶得理會，由她們去了，還有幾個月考覈，看樣子兩人都留不了。

下午的病人不多，下班後薑聽原本打算去更衣室換衣服，路過一個小會議室時，聽到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往裡看了兩眼。

暮色四合，會議室的窗簾隨風輕輕晃盪，屋內隻有一盞昏黃的檯燈，菸頭的火光忽明忽暗。

商霆聿坐在真皮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左手隨意的耷拉著，拿著煙的右手則是靠在了桌上。

月光隱約透過窗簾射入屋內，她看到了商霆聿手側放著的一些檔案，以及──垂著頭翻看檔案的方妃兒。

方妃兒動作慌亂，身形戰栗，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東西。

“霆聿，你相信我，這些都是......”

輕彈了兩下菸灰，商霆聿冷聲打斷她，“我自己讓人查的資料，是真是假我清楚。”

方妃兒的話音戛然而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當時......當時我媽媽生了很嚴重的病，急需手術費，我......我拿不出那麼多錢。”

商霆聿調查的資料很齊全，甚至還有她和那些男人在一起的照片，容不得她否認。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博取同情，將包養解釋成是兩人談戀愛，這樣看來那幾段關係才沒有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