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記得很清楚,當年救自己的人,手腕上有一顆紅痣。
那顆痣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饒是她上了年紀,但是對這件事記得非常清楚,甚至已經刻進了骨髓裡。
怎麼回事?
滿滿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嗎?
怎麼會沒有紅痣呢?
“滿滿,你之前沒點過痣嗎?”老夫人不死心,想刨根究底,但又不想把這件事挑得太明顯。
薑滿覺得好奇怪,沒明白奶奶怎麼一直問痣的事情。
“沒有啊,我沒點過痣,小時候家裡窮,根本不會在意美容這些。”
頓了頓,她把碗端起來:“奶奶,趁熱喝吧,等下湯羹涼了。”
“好。”老夫人已經沒心情喝東西了,甜滋滋的湯羹入嘴,卻味同嚼蠟。
喝完東西後,她擺了擺手:“滿滿,你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大半天。”
“我沒事的。”薑滿笑著搖頭。
“養精蓄銳,陸家現在每個人都不能倒下。”
“好吧。”薑滿點點頭,把空碗端走:“那媽,我先回房休息。”
“去吧。”陸雪梅回過神。
薑滿走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房門外等了一會兒。
“雪梅。”老夫人朝陸雪梅招了招手。
陸雪梅走過去,坐在床畔。
“你等了李金二十年,也該釋懷了吧?他現在看起來過得非常好,說不定身邊女人一大把,你何必再執著?還要為他守身如玉,孤獨終老嗎?”
“媽……”陸雪梅低下頭,鼻子發酸,“我現在心裡很亂,我沒想到再見他會是這樣的。”
“他把我們當仇人呢,他從始至終都沒在意過你,傻孩子,清醒點吧。”
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眼裡滿是疼惜:“為了他荒廢了二十年青春,孩子,我為你感到不值。”
“沒什麼值不值,我心甘情願的。”陸雪梅苦澀地勾了勾嘴角:“我也不奢望和他再在一起。”
“隻是媽……”陸雪梅忽然拉起老夫人的手:“我希望你别怪他了好嗎?當年孰是孰非,早就成了過去式,人應該向前看不是?咱們都一把年紀了,糾結這些恩怨有什麼意思呢?還給年輕人添麻煩,曼曼和舟兒夾在中間,他倆是最難的。”
“你以為我不想化乾戈為玉帛?是李金他不饒人!”老夫人義憤填膺,心裡仍舊有氣。
走廊上,薑滿覺得實在太冷,又沒聽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於是端著空碗離開。
她剛走不久,老夫人歎了口氣:“先不提他了,我這有件奇怪的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啊?”陸雪梅抹了抹流出眼角的眼淚。
老夫人故意壓低音量,湊近:“我好像找錯救命恩人了……”
“什麼???”陸雪梅一驚,差點像坐到了彈簧一般跳起來。
“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救命恩人手腕上有紅痣,但是滿滿手上沒有,你還記得那個布包嗎?”
“記得,裡面裝的都是中醫鍼灸的針。”
老夫人點了點頭:“我在暈倒之前,被救命恩人拽住拉到一邊,她當時給我掐人中,我記得很清楚,她身上背了個布包,手腕上有紅痣。”
“那這……”陸雪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不是護士說滿滿救了你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護士當時對我說,幸好這小姑娘拉了我一把,不過因為救我,她受了重傷,骨折。”
“我現在想想不對。”老夫人的眉頭越皺越緊,斑白的兩鬢髮光,整個人很激動,緊緊抓住女兒的胳膊:“舟兒和曼曼他們現在都忙著處理公司上的事,我就不拿這事去打擾他們了,雪梅,這事你去幫我查一查,一定不能讓滿滿知道,我怕要真是她救的我,到時候會搞得彼此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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