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最開始短暫把你當過媽,後面不是都斷親了嗎?”
胡芳琴聞言,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
“好了,沒事了,路上小心。”
她強擠出一絲笑容,心像是被刀割一般。
她知道自己過去給曼曼帶來了許多傷害,現在厚著臉想認曼曼這個女兒,簡直是強人所難。
“這個你拿上,北城天冷。”
她想到什麼,把手裡的一個小紙袋遞給江曼。
怕她不接,故意套在她手腕上。
江曼什麼都沒說,抬步朝私人飛機走去。
很快,飛機起飛。
透過車窗,江曼看到所有人都在朝他們揮手告别。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心潮澎湃,有種難言的情愫。
曾經她隻有養父這一個家人,如今,她有一整個家族的家人……
“手裡拿的什麼?”
陸行舟手上拿著報紙,瞥了一眼江曼還拎著的紙袋。
“忘了。”江曼扯了扯嘴角,從紙袋裡拿出一條毛茸茸的東西。
原來是圍巾。
“看樣式,像是親手織的。”陸行舟淡淡道。
“你喜歡?那送你了。”江曼說完,把圍巾直接掛到他脖子上。
陸行舟哭笑不得:“誰家好男人戴粉色圍巾?”
“你要不想要,那就扔了。”
陸行舟揚了揚眉:“行,那這條圍巾是我的了。”
有些心被傷了,不到火葬場怕是追不回來。
他理解江曼,畢竟胡芳琴曾經那樣深深傷害過她。
冰釋前嫌,確實沒那麼容易。
……
中午,一行人抵達北城。
胡昊去歐洲看過雪,但就是沒見過北城的雪。
尤其是下過雪的故宮,他還挺想去看看的。
“老夫人、少爺、少奶奶、小姐。”
管家早就等候多時,聽說港城那邊,少爺的兩名大舅哥也來了,於是提前張羅,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午餐。
陸雪梅打扮得花枝招展,姍姍來遲。
“喲,這就是遠方來的兩位客人吧?快快快,進屋,外面冷。”
“阿蓮和耀邦呢?”老夫人環顧了眼四周,沒見到他倆。
“嫂子回孃家去了,估計得待到元宵後再回來,二哥陪她一起去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因為文靜雅,今年過年老宅一點都不喜慶。
耀邦和阿蓮總歸失去了一個從小養大的女兒,要說一點抱怨都沒有不可能。
“振東待會也過來,那啥,我悄悄地告訴了染染,把她也叫了過來。”
“你呀。”老夫人戳了戳女兒的腦袋:“要是振東和染染真的撮合不了,那就别撮合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知道了,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陸雪梅笑嘻嘻道,趕緊招呼胡昊和胡先允。
“滿滿,快,招呼兩位表哥呀!”
……
餐廳裡暖氣開得很足。
一桌子的飯菜,看上去像滿漢全席。
陸振東前腳剛進來,明染也姍姍來遲。
兩人互相沒打招呼,把對方當空氣。
“奶奶,姑姑。”
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明染笑著看向兩位長輩。
“本來我不打算來吃這頓飯的,不過年後我就要出國,想想還是來跟大家告個别。”
“你要出國?去哪裡?”薑滿驚訝地先開口。
明染笑了笑:“去法國。”
“明香快畢業了,我和她商量,打算在那邊合夥開一家舞蹈工作室。”
原來要去搞事業了啊。
薑滿有些失落。
她想起了自己在巴黎皇家芭蕾舞學院,和明香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兩人關係非常好,說過畢業後要一起開工作室。
可最後終究是她食言了。
“怎麼不回國發展?”陸雪梅饒有興味地問。
明染扯了扯嘴角:“明香的人脈都在那邊,回國了,還得重新搭建關係網。”
其實她在撒謊,是她想出國,想離開這個傷心地。
執念也好,不甘也罷。
她可以不要臉地去爬陸振東的床,但真的受不了被他冷暴力。
也許離開才是最好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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