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裡特先生,那位豎琴手怎麼看著眼生,她不是您樂隊的人吧?”
巴裡特疑惑地回頭:“哦,我的豎琴手突發急性闌尾炎,她叫文靜雅,是來救場的。”
女管家皺了皺眉,壓低聲音對蘭香夫人道:“上次在大劇院,就是她遲遲不肯讓出洗手間,態度挑釁,非常不禮貌……”
“你們有過節?”巴裡特聞言,瞬間尷尬。
蘭香夫人笑了笑,並不在意:“一點小摩擦,你别在意。”
“什麼摩擦?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你!”
“欺負我?你覺得她有那本事嗎?”蘭香夫人勾起嘴角,神采奕奕:“就是個不怎麼禮貌的丫頭片子罷了,不用計較。”
“那不行。”巴裡特心裡不舒坦。
“這都要開始演出了,你說不行,到哪裡臨時去找替補?”
“大不了不要豎琴的部分。”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認真對待每一次的演出,你的音樂裡,每一種樂器都必須亮場,誰都不能落下。”
“年輕時的玩笑話。”
“但我當真了。”
蘭香夫人眼神清澈,一如最初時的模樣。
巴裡特受到了感染。
他不能忘記初心。
他的音樂,每一場,即便不完美,也要全力以赴。
每一件樂器都不能落下,那些樂器都是他的孩子。
“我知道了。”
“恩。”蘭香夫人笑著點頭。
巴裡特眼裡滿是欣賞:“你的心態真好,我做音樂缺少你這樣的胸襟,不然不會止步不前。”
“慢慢來。”蘭香夫人柔聲安撫。
兩人之所以是知交,是因為蘭香夫人總能給巴裡特帶來精神上的洗禮。
而巴裡特,將這種洗禮做成音樂,再回饋給蘭香夫人。
蘭香夫人很愛音樂,甚至超過了她的本業珠寶設計。
她覺得,隻有沉浸在純音樂裡的時候,才能忘記一切煩惱。
台下的女管家發現了文靜雅,同樣,文靜雅也看到了女管家。
她‘嘶’了一聲,眉頭緊皺。
這是倒了什麼黴?
那天大劇院洗手間得罪的夫人,居然是蘭香?
靠啊!
蘭香該不會跟巴裡特說她的壞話,待會把她換掉吧?
文靜雅趕緊低頭,心裡七上八下的。
但過了半晌,都沒人來趕她。
抬頭一看,蘭香夫人已經入座。
“觀眾馬上要入場了。”
場控用喇叭播報。
舞台的帷幕便在這時緩緩拉上。
視野越來越小,直到剩下一條縫隙的時候,文靜雅看到了後排的江曼。
江曼朝她揮了揮手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當帷幕完全拉上時,有工作人員上來:“請各位先回休息室休息,我們要再檢查一遍舞台的燈光和設備。”
文靜雅離開舞台時,恰好看到巴裡特朝休息室走去。
“先生!”她在後面喊道,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我的休息室在哪裡呀?”
“你跟著其他樂手,他們去哪裡,你去哪裡。”
“好嘞!”文靜雅朗聲應道,看上去無比乖巧。
巴裡特皺了皺眉,狐疑地看著她:“你和江曼什麼關係?”
“啊?”文靜雅詫異,好端端的,提江曼做什麼?
“我們沒什麼關係啊……不熟……”
“不熟?可她特地叮囑我,把你安排到最顯眼的位置,還說你們是朋友。”
“!!!”文靜雅想嘔血:“把我安排到中間,是她的意思?”
她快要氣死了。
還以為是自己能力超強,巴裡特愛才,才高抬她呢。
原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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