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一眼就看到了陸振東,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座位上。
陸振東聞聲回頭,招了招手。
江曼瞥了一眼他的座位,右手邊的位置空出來的,挨著過道。
她在想,以姑姑的尿性,估計有什麼特别的安排……
果然,陸行舟坐下來,正要和陸振東聊錫礦的事。
還沒開始聊兩句,一個身影便走了過來。
還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但隻是撲鼻而來的濃烈香水味,就知道來的是個女人。
陸行舟順勢停住。
三人抬頭,便看到穿著紅色吊帶長裙的明染站在他們面前,胳膊上還搭著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
整個人打扮的很清涼,像是一點都不怕冷似的。
妝容非常精緻,頭髮也是刻意做過的。
“嗨,曼曼,行舟。”她給江曼和陸行舟打招呼,但卻刻意不提陸振東。
手裡拿著票,看了一眼座位上的號碼牌:“估計是姑姑的安排……”
她苦笑了一下,把票拿給陸振東看:“在你旁邊,這個位置。”
陸振東瞥了一眼:“坐吧。”
聲音沒有什麼溫度,冷冷的、沉沉的。
江曼和陸行舟就坐在他倆後面,對他倆的舉動可謂是一清二楚。
兩人明明位置挨著,可是中間卻像是隔了一條長河一般,縫隙大到還能再塞一個人。
“哎呀我們來晚了,路上堵車,幸好趕到了!”
身後一陣動靜,很快旁邊陸陸續續坐了四人。
陸雪梅攙扶著老夫人坐到明染旁邊隔著過道的位置。
文靜雅和薑滿則坐在她們後排,和江曼隔了過道。
八個人,坐在第三排第四排的最中間,算是最好的位置。
“姑姑,今天的音樂會,我們是不是都是陪襯,主要是為了撮合三哥和三嫂?”
文靜雅拍了拍前排的陸雪梅,壓低聲音問道。
陸雪梅回頭看了她一眼,嘿嘿一笑:“看破不說破。”
文靜雅立馬豎起大拇指。
這麼多家人在,就算陸振東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好當眾甩臉子。
等會場一暗,音樂會開始,在音樂的催化作用下,他和明染互相懷念過去,產生一些情愫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聽說了嗎?巴裡特今天邀請了一位特别的嘉賓來助陣。”
“是誰?”
“聽說是一位很有來頭的貴婦人,和巴裡特是知交。”
“貴婦人?哦?有八卦瞧了!”
江曼對八卦,以及巴裡特的情史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隻想好好地欣賞音樂。
所以當音樂會正式開始時,她立馬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沉浸在音樂的美妙中。
她聽音樂時的樣子很投入,陸行舟時不時會開小差,偷偷瞥她一眼。
看到她是那樣的沉浸,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前排明染根本沒有心情聽音樂會,她全程直視著前方,卻時不時用餘光偷瞄旁邊的男人。
音樂到了高、潮時,她忍不住把手靠了過去,挨著他的指尖,輕輕碰了一下。
可陸振東立馬就像碰到了臟東西一般,把手收回。
明染一陣苦笑。
她索性偏頭看著他,目光如炬。
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摸著黑單手快速打字。
下一秒陸振東放在兜裡的手機便響了。
滋——
輕輕一聲振動。
他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是明染髮來的訊息:就真的這麼討厭我?
看完這條簡訊,陸振東很平靜地回覆:聽音樂會,安靜點。
明明再正常不過的幾個字,可在明染看來,卻非常傷人。
她到底,到底要怎樣,才能求得他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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