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我無法令它認主,也從來沒有真正的掌控過這件神兵。
不但是我。
就連我的師父,我的師祖,也從未真正的掌控過它。
你應該知道北玄。
他是當今天下,唯一一個敢顯露身份的鎮魔使。
但他也是一樣。
他無法令玄天一脈的神劍認主。
所以他隻能叫作北玄,而不是玄天。
聖邪,我雖然對你們這一脈瞭解不多。
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恐怕也掌控不了你們聖邪一脈的神兵吧?”
薑七夜靜靜的瞅了楊九幽一陣,不由的嗤然一笑。
北玄無法掌控神兵,是因為他有過化魔的經曆。
楊九幽無法掌控神兵,估計是因為他是本地土著,魂魄中天生就帶有一絲魔性。
而他薑七夜則不同。
他淡然道:“這你可就錯了。
你和北玄不能掌控神兵。
並不意味著我也不行。”
他抬起手,倏然,一片金光閃耀在天地間,驅散了無儘的黑暗。
聖邪之杖出現在他手中,惶惶神器威壓浩蕩千裡,輕易的蓋過了幽冥輪迴珠。
神杖頂端的聖邪之眼,散發出一束淡淡的紫光,照射在楊九幽身上。
楊九幽駭然失色,差點要落荒而逃。
但他很快發現,薑七夜沒有對他動手,隻是在檢視著什麼。
沒錯,薑七夜在通過聖邪之眼,看看這傢夥善惡之業,以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
這一看,把薑七夜嚇了一跳。
沃槽!
善業九成七。
惡業三分。
特麼的……這傢夥是個聖人嗎?
薑七夜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他很是有點懷疑,是不是聖邪之眼出問題了。
於是,他又對著自己照了一下。
嗯,貌似沒錯……
他這段日子勤勤懇懇的鎮魔除惡,善業有所增加,數字比原先好看了一些。
但比起楊九幽……嗯,暫時沒法比。
一時間,他看向楊九幽的眼神,透著十足的古怪。
這傢夥肯定不會是聖人。
他之所以這麼高的善業,估計是因為他數千年來,一直在勤勤懇懇的清理黑水沼澤,對人域有潑天功勞。
而此刻,楊九幽看到薑七夜竟然能掌控鎮魔使神兵,不禁驚訝萬分。
同時也很是羨慕嫉妒恨,眼中的鬼火都變綠了。
他忍不住失聲問道:“聖邪,你是怎麼做到的?”
塗澤一脈的神兵,他守護了三千七百年,曾試過無數種方法讓神兵認主。
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甚至,他連接近神兵十丈之內都做不到。
薑七夜手中的神兵又消失了,他淡淡的迴應道:“我也沒做什麼,或許是人品太好的原因吧。”
楊九幽:……
薑七夜看著楊九幽,目光透著審視。
他已經能確定,這傢夥的身份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仍然無法信任他。
就算同為鎮魔使,也未必就值得信任。
更何況,楊九幽不僅僅是一尊魔物,還與仙盟的銀華子有血緣關係,立場不好說。
他問道:“說說看,你為何會魔化?”
楊九幽似乎有點奇怪,問道:“你為何會這麼問?”
薑七夜納悶:“我不該這麼問嗎?”
楊九幽愣了一下,說道:“鎮魔使的最終宿命,就是化魔。
這是沼澤魔神給我們人族鎮魔使,施加的無解詛咒。
自古以來,所有的鎮魔使,最終都會攜一身魔性,投入輪迴,轉世重生,從沒有人能例外。
你的師父難道沒告訴過你嗎?”
薑七夜嘴角一扯,有點懵逼。
我特麼的哪來的師父?
等等!
所有鎮魔使最終都將化魔,這也太坑爹了吧?
薑七夜深吸了口涼氣,臉上若有所思。
他不由的想起柳玄問,想起自己這段日子來的糾結。
柳玄問化魔,他總感覺有些不對頭。
而他這段日子來,心頭也會時不時浮現出一些奇怪的念頭。
總感覺自己,彷彿在懸崖峭壁上走鋼絲一般。
原來這不是錯覺。
是詛咒。
來自魔神的詛咒。
好吧,這個問題目前不是很迫切,可以先放一邊。
他又看向楊九幽,說道:“我師父死的早,沒告訴過我太多。
嗯,雖然我已經相信,你是鎮魔使塗澤。
但你到底是敵是友,暫時還不能確定。
把這枚魔種收下,我暫且可以信你。”
說著,他抬手彈出一道暗金色的光團,飛向楊九幽。
楊九幽身軀微微一震,本能想要拒絕。
然而,看著周圍的恐怖領域,看著薑七夜那深沉淡漠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好吧。聖邪一脈向來號稱是最強鎮魔使,今後跟著你,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楊九幽略顯無奈,聲音沙啞的笑了笑,任由那枚龍始魔種撞在他的胸口,沒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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