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首先拿起的是楊惜靈的考卷。

卷面工整，字跡娟秀，讓人的第一眼印象就很不錯。

但刺客可不看書法，老頭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認真觀摩。

良久，老頭吐出一口氣，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通過這份試卷，能看出靈兒小姐的見識相當廣博，對於殺伐之道的理解也相當深入！隻不過，你對於刺客的瞭解還是太過想當然了，很多東西完全就是臆想！”

“刺殺刺殺，在暗處行動，一擊必殺，這才是刺殺的真諦！但你回答的全是正面攻伐的答案。”

老頭皺著眉頭。

“就比如這道具體應用題，你竟然選擇組織殺手強攻，把他們全滅？？？雖然理論上也是可行的，但是否太過離譜了？”

“這有這刺客精神，被你寫得光明磊落，為國為民，殺一人救天下人......emmmm，聽著是挺不錯的，但確實誇張了。”

“靈兒小姐，相比起刺客，我覺得你更適合去當一名軍人！”

老頭搖了搖頭。

楊惜靈頓了頓，欲言又止，看著老頭的表情：“所以，我的答案是不合格嗎？”

“差不多。”老頭可惜道。

“不對，老頭兒，我覺得你的理解才有偏差。”

李泓咳嗽一聲，開口道。

一般人這麼頂撞老頭的話，他可能早就怒了，但見是李泓開口，老頭隻是挑了挑眉：“龍公子有何見解？”

李泓一臉認真道：“誰規定刺客殺人，就一定要偷偷摸摸了？”

“可......”老頭愣了愣：“自古以來不都是如此？”

“循規蹈矩，隻能跌入桎梏，永遠無法突破。”李泓搖搖頭：“就比如你剛剛說的，靈兒選擇了正面強攻的方式，殺完了所有的人，那目標是不是也被殺了嘛？”

“額，是，但是.......”

老頭還想說什麼，被李泓直接打斷。

“沒什麼但是，目標死了，剩下的人也死了，死人肯定是不會開口的，既然不會暴露你的行蹤，那跟潛入又有什麼分别呢？”

“這......”

老頭腦海內轟然炸開，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啊！

隻要把人殺光了，跟潛入又有什麼分别呢？

正面強攻，不也能達到刺殺的效果？

“不是。”老頭仍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但李泓已經繼續開口道：“再說那刺客精神，或許靈兒是有些理想化了，但是也沒有錯啊。先不說往生堂的三不殺，就說血羽樓的最低標準，不入流的人都進不了血羽樓的法眼。說明刺客也是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刺殺對象的。”

“或是為了利益，或者為了大義，甚至隻是為了滿足自身的情緒，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快意恩仇，就不叫刺客了嗎？”李泓大手一揮：“理想從來沒有錯，錯的隻是路上的人，他是否偏離了本心。”

老頭怔怔地杵在原地，良久，苦笑出聲：“龍公子這辯才，老夫實在是自愧不如。”

“既然如此，那這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