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徹底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父淒然地大笑著，抓起地上的積雪，胡亂的往天上撒。

披頭散髮的樣子活像個老瘋子。

側邊上還在等女兒的何平光看到這一幕，一頭霧水地撓了撓頭。

陳豐茂可是陳家當代的家主！

他的權勢甚至可以比肩不少一品巨擘，再加上身後的陳家，他幾乎都可以在京城橫著走了。

以前何平光看見他都是低著頭過的，完全不敢直視。

就這麼一個權勢滔天的大員，從自己親家的府邸出來後，怎麼瘋瘋癲癲跟死了全家一樣？裡面發生了什麼何平光猜都不敢猜。

“文伊，文伊你沒事吧？”

正想著，何平光看見女兒從裡面走了出來，趕緊迎上去噓寒問暖。

“爹，我沒事。”何文伊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嘶，那......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何平光不解地朝陳家父子倆瞄了一眼。

明明陳家人是煜王的親家，自己的女兒是被召進去問罪的。

怎麼出來的結果卻是完全相反？

“回去再說吧。”

何文伊輕輕搖了搖頭。

何平光答應一聲，也怕觸了陳家父子的黴頭，趕緊帶著何文伊坐上馬車，離開了此地。

陳世安顯然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呆呆地望著何文伊的背影，但並沒有上前說話。

“你這個畜生，還在看那賤人！”

陳豐茂一巴掌拍在陳世安頭上。

陳世安倒是沒有再發瘋，愣愣地捂著頭，隨後眼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爹，我剛剛，做了什麼？”

陳世安懵懂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表情都像在做夢一樣。

陳父攥緊了拳頭，但最後還是放了下去。

“畜生，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清楚？

你說你既然都已經幫他背鍋了，都到了那個地步你還要爆出來。

有意義嗎？就為了出一口氣？

你這口氣是出爽了，我們這一脈都要因為你斷送！”

“我，我不知道啊。”

陳世安眼裡開始一點一點浮現出後怕，悔恨，困惑，不解的神色。

“我真的沒想那麼做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上頭就......”

“行了。”陳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頭上似乎平添了不少的白髮，整個人都老了十幾歲。

“事已至此，隻能儘力補救，他這個官是别想再當了，我家主的位置也算是做到了頭。包括我們這一脈，以後也都隻能成為陳家的支脈，沒有天大的機緣，永遠都别想翻身！

哈哈哈哈，這一切，僅僅就是因為幾個女人！幾個女人！”

陳豐茂仰天大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