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莫非你認識此人？”

李泓扭頭看去，微笑道：“我對他還挺感興趣的，可否說說？”

富商倒也沒有拒絕，感慨道：“他叫張若塵，在我們這坊間，可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張若塵？”

李泓念著這三個字，點點頭：“好名字。”

這個名字，他隱隱有些熟悉，估計是前身偶然間聽到過。

富商繼續道：“此人出身書香門第，曾經家境也是豐盈，後來出現了變故，家道中落，父母雙亡，也是個可憐人。”

“好傢夥，這不是天命模板？”李泓暗暗一驚：“然後呢？”

“張若塵雖然家道中落，但是從小就顯露出了過人的讀書天賦，看書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更是非常有靈性，從小就能作詩，被當地傳頌為神童！”

富商搖頭晃腦，滿眼都是唏噓：“所以就算家道中落了，他的家裡人也沒有太過慌亂，相信有他的存在，家族總能興旺起來。”

“張若塵呢，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十七歲中秀才，舉人，二十三歲舉人，僅僅二十五歲，已經考中進士第一！也就是當年的狀元郎！”

“怪不得。”

李泓暗暗點頭，狀元都是有機會面聖的，怪不得他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那如此傳奇之人，為何流落至此？不應該啊。”

李泓眉頭緊皺，一個狀元，在落魄也能去國子監混個官噹噹吧？

現在卻混得衣衫單薄，李泓都要懷疑他過不了幾天就要被凍死在街頭。

富商又是長歎一口氣：“這不是，時運不濟，當時北梁打了過來嘛，呸呸呸，女帝陛下君臨至此，兩國交戰，天下大亂的時刻，朝廷哪有時間管這些人？隨便給他們封了點小官，讓他們趕緊乾活就成，但張兄的氣魄，怎麼可能僅此而已？他本來是要去國子監入職的，聽說了前線戰事吃緊，他直接脫掉了身上的長袍，換上戎裝，趕赴前線了。”

“臨行之前，他還寫下了這麼一首詩，極其壯哉，我到現在都無法忘懷。”富商低沉道。

“洗耳恭聽。”李泓正色道。

富商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李泓沉默了片刻，輕輕鼓掌：“此人，大義！”

剛剛還嘲笑張若塵是傻子的陳大和陳二，此時低著頭，臉色羞紅，不敢多說一句。

“此等良才，去軍中應該也能展露頭角才對，為何我後面沒聽說過他？”李泓有些疑惑。

富商沉默了片刻，古怪道：“前線路途遙遠，無人資助，張若塵是用自己一雙腿趕過去的，走了一個多月，剛走一半，前線的防禦已經被摧毀了，當今女帝以摧枯拉朽之勢，直入京城，廢掉了那個窩囊廢皇帝，南唐易主。”

“......”

李泓輕輕咳嗽兩聲，有些尷尬，還好在人皮面具的遮掩下，别人看不到他的異常。

“時也命也，可悲可歎。”

李泓搖搖頭，這個張若塵，還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