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進來,都要一級一級的禮拜之後才能就坐,尊卑和次序是不可僭越分毫的。
雖然六皇子是皇子,但是他的母妃隻是普通妃子,不是三宮娘娘,再加上他不像是燕王已經就藩,因為還未封王所以他的品級隻能算正五品,因而是一品榮休的薑太師坐主座,他隻能坐在薑太師旁邊的位置。
六皇子心裡有些不悅,若是九皇弟在,他豈不是還要坐在燕王那個庸才邊上?
程度今日也來了,隻不過他沒有官職,隻能坐在末席。
所有賓客幾乎都到齊了,可眾人卻似乎都有些期待和緊張,時不時看向長春園的門口,等著今日眾人最期待那位柳夫子到來。
柳夫子人還沒到,就已經成為眾人討論的焦點,那些不是柳夫子學生的舉子們,紛紛詢問柳之恒的學生們。
“你們的夫子真的押中了今年的考題?”
“還是你們書院的夫子好啊,我們的夫子壓根就不知道燕王在平洲為柳夫子開了個學堂,若是我也參加了,指不定今年名次還能往上提一提。”
“你們夫子隻有三十八歲就已經學術大成了麼?”
柳之恒的學生們自然是護著自家夫子的,把他們的夫子吹得天下地下沒有第二個似的,畢竟他們是夫子的學生,夫子越厲害,學生自然也能水漲船高。
幾個見過柳之恒的知州都被程度知會過,也都為柳之恒鋪墊起來。
平洲的知州說:“柳夫子在我平洲的悲嶗山內呆了十多年,講整個悲嶗山都進行了詳細的堪輿,今年我們平洲多了三個鐵礦,都是柳夫子找到的。”
雲州知州也在幫腔,總之就是柳夫子是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有擔當、有責任心、忠君愛國的好夫子。
謝聽瀾這些日子也聽說了這個柳夫子,他在平洲待了這麼久,竟然從未聽說過此人。也不知道是何等人物。
今年一直有傳言說他這個解元來的不正,本來應該是柳夫子的學生是解元,他頂多能進入前十,是六皇子力保他才得的這解元,因此,謝聽瀾實在是想見一見這位當世大儒。
六皇子的臉色不大好,雖然他想拉攏柳夫子,可是卻不想柳夫子搶走他的風頭,本來他作為燕地的主考官,應該是這些學子們最感謝地人才是,今日這鹿鳴宴,這些學子應該感謝他的慧眼識英雄,誰曾想
程度聽到這邊鋪墊得差不多了,這才對旁邊伺候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終於輪到柳之恒出場了,柳之恒心裡其實是很無語的,本來她一點都不緊張的,被程度這一通渲染搞得都有些心跳加速了。
外面都是些大官,都是些男人,都是些比她有地位、比她年長的人,而且她還是唯一一個參與宴會的女賓客。
但是沒關係,柳之恒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從來都是如此,上輩子她混學術圈的時候也是這樣,她總是一個會議裡年紀最小的那批人,她總是少數派的女性,她總是一開始就被人帶著偏見觀察的那個。
她可是太習慣這種逆風局了,更别說,裡面還有她的十幾個學生,有燕王府的屬官,有兩個跟她關係極好的知州,這完全是順風局好不好。
終於柳之恒踏進了長春園的門,隻聽到一聲高亢的通報聲:雪山居士柳之恒柳夫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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