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聖帝聽完內侍唸完八百裡加急送來的軍報,立刻起身走到那三顆人頭面前,激動地大喊了三聲好。因為箱子裡的是北夷王室的三顆人頭。
連內侍恭敬對仁聖帝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雖說趙國公那邊的主將無能,但是燕王卻不負陛下的期望,直接殺到了北夷王城,大振我大夏國威!實在是陛下的仁德感召上天,才有此大捷啊!”
……
鄉試揭榜之後,整個燕王府的屬官都在為接下來的事情煩心不已。
由於燕王就藩不久,屬地文官還不齊全,目前隻有十多名屬官,平時王府的事務都是右長史在主理。風不定作為醫館屬於王府的良醫正,也有品級,再加上眾人都知道燕王最信任的是風醫正,所以遇事總會跟醫正商量,風不定也都會帶上程度。
“風醫正,你說,這鹿鳴宴我們要辦麼?”
曆屆鄉試結束之後,都是要舉辦鹿鳴宴的,鹿鳴宴一般都是地方官員主辦。照說今年燕王就藩,這鹿鳴宴應該是燕王主辦,可那六皇子竟然想要越俎代庖舉辦這鹿鳴宴,還找來王府的屬官商議,想要借燕王府府邸舉辦宴會,實在是不把燕王放在眼裡。
而且,他言辭之中,沒少暗示燕王回不來了,讓這群屬官别得罪他。
風不定氣得要命,鄉試中舉的都算是考官的門生,這燕地十州共有三十二個名額可以進入明年的春闈,未來都有機會做朝廷的文官,這三十二個學子本該是段無咎的門生,現在卻被六皇子撿了去,現在六皇子還想著燕王府辦鹿鳴宴,那些學子們竟然要感謝六皇子的選拔,這不是氣人麼?
右長史道:“若是一般的舉子也就罷了,今年中舉的舉子們好些都是世家子,不僅年輕前途無量,而且他們背後都是盤根錯節的地方勢力,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六皇子出儘風頭,收攏這些學子麼?”
“肯定不能讓他如願!六皇子算什麼東西……”風不定神情陰晴不定地說,“燕王最需要的就是文官勢力,這次讓六皇子當主考官,我們已經是落了下成……”
風不定看向程度,問:“你有何辦法沒有?”
程度這才開口:“鹿鳴宴是肯定要辦的,隻不過不是讓六皇子借我們燕王府的地方辦,而是我們由燕王府舉辦鹿鳴宴,邀請四位考官、雍州的地方官員和這次中舉的學子們參與。”
“那這宴會誰來主辦?”右長史問:“我不過是一個五品屬官,肯定是沒有資格做這鹿鳴宴的主辦者的。”
程度又說:“柳夫子身邊不是有個學生叫薑懷生麼?他曾祖父是一品榮休的薑太師,薑太師可是仁聖帝的老師,他來主辦,無人敢說什麼。”
“這倒是個辦法……隻不過,就算我們王府主辦鹿鳴宴,那些學生們怕是還是會拜那個六皇子做恩師,這宴會之上,也是那六皇子出風頭,我們還是為他人做嫁衣。”右長史道。
程度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
放榜之後,接連三日,柳之恒的小院日日都有人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訊息,最開始是王充第一個來拜訪,他是今年的亞元,放榜第二天不去拜見考官,倒是來了柳之恒這裡。
緊接著,柳之恒所有在雍州的學生,也都陸陸續續來拜訪柳之恒。
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文、聊地理,聊民生,也聊今年的秋闈。
“你沒聽說麼?”戴春山冷哼道:“這三個考官裡有一個是我祖父的世交,我得知,本來三個主考都覺得應該是我們王充師兄做今年的解元的,偏偏六皇子要以詩賦論第一,這綜合下來,就讓謝聽瀾得瞭解元,我們王充師兄隻得亞元。”
大家得知自己的名次都是因為六皇子才被壓的,心裡都有些不舒服,在别處聊也不安心,竟然一個個天天往柳之恒的院子裡跑,大家就聚在這裡談天說地,倒是等著門生拜訪的六皇子那裡門庭冷落。
飛快地,幾乎是一夜之間,雍州就有了一個傳言,說有個當世大儒叫做柳之恒,今年二月這個柳夫子在平洲辦了書院,收到訊息後,各大書院都偷偷派了學生去,去的學生今年全部都考中了舉人。
“你們是不知道,那柳夫子可是押中了考題的,據說柳夫子平日深居山中,之前連平洲都沒出去過,卻能洞悉天下局勢,押中考題,你們猜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柳夫子他是文殊菩薩下凡啊!”
於是乎,柳之恒一夜之間躍升為科舉名師、當世大儒、文殊菩薩轉世、在山中隱居三十八年終於悟道成功的聖人、燕地學子的大恩人、北地文聖柳夫子。
春草繪聲繪色地跟柳之恒講這些傳聞的時候,柳之恒也是納了悶兒了:到底是誰在外面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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