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恒被他們三個吵得頭疼。
“好了好了,我這一回主要是去周邊的村莊,目的是看一下雲州有多少耕地,也沒有什麼特别有意思的東西要看,便不帶著你們了。有霍家莊子上的人帶我去,你們也不用擔心。這段時間,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留在這裡,把所有的圖都畫好。”
得知隻是去村子裡走訪,幾個學生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了,便安心繼續整理那些圖文資料,畢竟這畫圖還是很有意思的。
接下來兩日,柳之恒都帶著學生在院子裡畫圖,竟是再沒有見過段無咎,也不知道他的糧食籌措得如何了,霍老太爺有沒有聽自己的話……
不過在吳知州府上的日子,還是過得很舒服的。
這吳知州很明顯沒安好心,每天都讓她家未出閣的女兒來送親手做的吃食……柳之恒打量著三個沒心沒肺地少年,也不知道知州家的小姐是看上了她的哪個學生。
隻可惜這幾個學生年紀比較小,還屬於不大開竅的年紀,一心畫圖,互相攀比,怕是連姑孃的長相都沒看清楚。
柳之恒想磕一磕少年慕艾的美好情感,硬是一點都磕不到。
……
因為第二天柳之恒和春草就要出發了,今日柳之恒和春草早早地就離開了書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從收了春草當徒弟,柳之恒便不讓她做丫鬟的事情了,否則柳之恒總覺得自己和她大學裡那些把學生當牛馬的導師沒什麼差别。自己淋過雨,就給春草撐把傘吧。
所以晚上春草也不再為柳之恒守夜,而是自己住一間屋子。
春草回屋的時候,吳知州派來伺候她的丫頭立刻迎了上來,一口一個“方先生”的叫著。春草很是不習慣被人這樣尊重,但丫頭說,知州吩咐了,這院子裡住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她不敢怠慢,若是被主子發現她沒有伺候好貴人,是要捱打的。
春草便隻能彆彆扭扭地讓丫頭伺候著。
這兩日春草也和這個丫頭熟悉了起來,小丫頭不是吳府的家生子,是外面買來,從前她隻能在前院做些粗使洗衣的活,放在平時,是不配進院子裡伺候的,也是這一回後院差人手,她才有機會伺候春草。
春草這才意識到,就算是從前姑娘讓她做丫頭的時候,也是沒磋磨她一點的,她和眼前這個小丫頭的命運天差地别,隻因為她遇上了姑娘。若是沒有姑娘,她的命運怕是和這個小丫頭一樣……不,隻怕比這個丫頭慘多了,她說不準早就死在了那個癩子頭的床上。
春草就懷揣著複雜的情緒,又偷偷的哭了一會兒鼻子,這才睡下,心裡下定決心,這輩子,就算為姑娘死,她也是願意的。
……
柳之恒根本沒想那麼多,回了屋,就趕緊睡覺了,接下來十幾天都要在田間地頭奔波,搞不好很多時候都隻能睡馬車,這麼軟的床可是睡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床太舒服,柳之恒竟然又做春夢了。
夢裡段無咎鑽進了她的被子裡,對她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柳之恒舒服的哼哼了兩聲,然後竟然就這麼醒了過來。
渾身燥熱,半夢半醒,柳之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她不是在做春夢,她的床上是真的有個男人。
段無咎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她的屋子,此刻他的腦袋埋在她身上,正沉醉的呼吸著她的氣味……
看到這一幕,柳之恒心情很複雜。
她又想起自己從前收養的那隻流浪狗大寶了,每回她下班回家,大寶也是這麼吸她的,賣力地聞,似乎是要搞清楚她這一天都去哪裡了,都做了些什麼。
柳之恒不曾想,有一日自己會被一個人這樣吸。
段無咎怕不是公狗成了精吧!
柳之恒一把按住段無咎亂動的腦袋,沒好氣地說:“段無咎,你可真是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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