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升忽然抱住姐姐,悶聲悶氣道:“我真的不喜歡詩賦、經義、儒學典籍,實在是太無趣了!”
柳之恒噗嗤一聲笑出來,拍拍弟弟,“不喜歡咱們就不學了。”
“好!”
柳之升抱著姐姐,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柳之恒小心翼翼地走出弟弟的房間,見到長勤還等在門外,催促他:“你站在外面做什麼,趕緊進去休息,昨日熬得累了吧?”
長勤搖搖頭,眼眶看起來有些紅。
“怎麼了?哭了?”
長勤趕緊低頭,壓抑著聲音說:“我就是覺得姑娘和小公子感情真好,很羨慕。”
柳之恒笑起來,伸出手摸了摸長勤的腦袋:“感情是處出來的,不用羨慕,快進去睡會兒吧。”
柳之恒走了,目送著柳之恒離開書齋,長勤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低頭開心地笑了笑,這才回了屋。
……
書齋的學生們在得知今晚上要加一節課之後,非但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反而一個個歡呼雀躍。
一般老師忽然要加課,學生們都應該哀嚎才對,柳之恒看到大家這麼開心都驚訝了,這就是學霸的自覺麼?
“今夜亥時,大家在北城牆等著。”
“為何要去城牆上等著?”
“因為今夜要帶你們觀星。”
春草把柳之升抄寫的那三十多份《丹元子步天歌》發了下去,大家人手一份。
“現在離亥時還有些時間,大家先把這本書看一遍,要是能背下來就更好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這幾個時辰誰能背下來?
柳之恒癟癟嘴,“很難麼?我弟弟看一遍就會背了啊。”
柳之恒轉身離去,留下滿屋子的學子們面面相覷,哼,讓他們揹著她議論柳之升,說什麼,沒想到夫子的弟弟竟然如此平庸,連首詩都作不明白,今日就他們見識一下,最強的偏科王是什麼樣子的。
……
亥時,眾人來到城牆下有些激動地等著夫子來。
柳之恒帶著弟弟、春草和長勤姍姍來遲,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段無咎和紫陽他們,隻能先行上了城牆。
這城牆普通人是不能隨意上的,黑焰早早等在那裡,跟守城的將士們說了一聲,大家才烏泱泱地一起上去。
上去之後,柳之恒才看到段無咎他們竟然早就到了。
段無咎今日竟然穿著的是將軍的鎧甲,一身黑甲威風凜凜,肩膀寬闊、腰身緊實。頭髮整齊高束,臉上的神情收斂,目若寒星,神情堅定,和貴公子的樣子大相徑庭。
“夫子讓人久等。”
看到段無咎這副打扮,柳之恒有些驚訝:“你怎麼穿成這樣?”
“一會兒聽完夫子的課,我就要走了。”
“這麼急麼?”
“嗯……要去接管雍州的趙家軍。”
柳之恒也不再浪費時間,讓學生們找到自己的位置,各自站好。
柳之升想爬到城牆上坐著,這樣高一些好講課,,但是城牆有些太高了,她跳了幾次也沒有撐上去。
忽的有人抓住了她的腰,輕輕一帶,就讓柳之恒坐上了城牆,柳之恒低頭一看,是段無咎。
旁邊有人看過了,段無咎趕緊收回手,低聲道:“小心點,坐穩些,别掉下去了。”
柳之恒點點頭,段無咎這才走到一旁站定。
眾人圍著柳之恒站好,春草看到柳之恒坐那麼高,很是害怕,偷偷站到柳之恒旁邊,抱住了她的一條腿。
柳之恒也沒阻止,她倒是不恐高,但是的確春草這樣抱著她,多一重保障。
“有句詩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柳之恒開口道:“遼東老將鬢有雪,猶向旄頭夜夜看,誰知道是什麼意思?”
一個軍中的將領舉起手,柳之恒看過去,那將領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滿臉的滄桑。
“將軍請講。”
“這句話的意思是是,老將的兩鬢已經發白,卻還日日看著天上的旄頭。”
“什麼是旄頭?”有人問。
老將看著天空說:“就是昴宿,有說法,當昴宿跳動的時候,北夷就要來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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