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是君王,若你要重新找一個皇後,又或者要選秀充實後宮,綿延子嗣,我都不會阻止,也不會怪你。你是君王,受天下的供養,甚至你的情感,你的婚姻,都不再是你自己的事情,而是國事。所以我不會用我對感情的要求去要求你,那是不對的……所以……陛下可以找一個賢能的女子做皇後,若是沈婉清不合陛下的心意,陛下也應該重新選一個合適的。”
柳之恒的話音剛落,她便感到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抬眼一看,段無咎的臉色已然變了。
段無咎一臉的冷意,目光銳利地看著柳之恒,一瞬間竟讓柳之恒覺得有些陌生,此刻坐在她面前的段無咎,真的有一種帝王的威壓。
“阿恒嘴上說不願意做朕的皇後,可這番勸誡,還真有一國之母的氣度。隻是,既然阿恒不願意做我的皇後,便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倒也不必說這等賢德之語,惹人心煩。”
段無咎看都不看柳之恒一眼,忽的起身,掀開床簾下了床。
柳之恒知道,自己的話惹段無咎不開心了,可一時卻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因為她想好了,她是不會入宮做後妃的。
那後宮四方的牆,實在是太高了。
柳之恒聽著床簾外的動靜,卻半響聽不懂開門或者開窗的聲音,反而聽到了打開櫃子的聲音,柳之恒疑惑地也掀開床簾,可下床一看,段無咎根本沒走,而是找了一床被子,睡到了屋內的貴妃榻上。
堂堂一國之君,此刻竟然委屈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正背對著柳之恒生著悶氣。“你沒走啊……”柳之恒小聲嘟囔道。
段無咎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這個貴妃榻,朕想睡哪裡就睡哪裡。”
柳之恒:……
柳之恒走到段無咎面前,段無咎立刻又背過身,背對著柳之恒閉上眼。
“是我不好,不該說那些話。”
段無咎冷笑,“怎麼會不該說呢,阿恒胸懷天下,是朕小心眼,隻知道情情愛愛之事,沒有儘到一國之君的責任。朕這個皇帝就應該給别人做。”
柳之恒噗嗤一聲笑出來,隻覺得段無咎鬨脾氣的樣子像個孩子,可轉念一想,段無咎這麼生氣,也沒說氣話要娶别的女子,而是說不做皇帝了,他實在是連讓她傷心的話都不願意說。
柳之恒的語氣軟了下來,放低姿態哄著他,“都是我不好,我惹陛下生氣了……”
……
“我一個外面的女人,做什麼賢良大度的樣子?我又不是皇後,我就應該好好做個狐媚,日日勾著陛下,讓陛下不準娶妻、不準選秀、不準跟别人生孩子!”
……
“雪郎,我以後再不說讓你找女人的話了,好麼?你别生氣了,其實你若是真的找了别的女人,我也會難過的……是我太貪心了,什麼都想要。别看我嘴上大度,你若是跟别人生孩子,我轉頭就能哭死……”
……
“我最在乎雪郎了。”
柳之恒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身上一輕。
段無咎忽然翻過身,一把就將柳之恒拽起來,撈到貴妃榻上,緊緊抱在了懷裡。
“阿恒,你隻記得朕是皇帝,你是天璿君,卻忘記了我也是雪郎,你也是我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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