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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貴妃幽幽地繼續說:“别人那麼重情,豈不是顯得咱們仁聖帝涼薄了麼?更何況,他的兒子,他的女人,最在意的隻能是他,不能是其他人。”
咱們這位仁聖帝,是世上最涼薄之人,偏偏卻希望所有人都全心全意地對待他,豈不是可笑麼?
“娘娘這樣這真的能救四皇子?”
“自然是能的,你以為陛下真的在意河東百姓的命麼?他氣的不是四皇子賑災不利,他乞的是氣四皇子賑災不利卻不能壓製輿論,影響他青史留名了。現在一個小小女子成了河東的恩人,河東隻知天璿君救命之恩,不知陛下仁德,連他那個為他掙下赫赫戰功的好兒子,也心裡隻有那個女人,陛下怎能容忍?要打壓那天璿君,自然對我的皇兒隻能輕輕放下了。”
“娘娘高明。”
“這趙國公不愧是陪著陛下打天下的人,他的確瞭解陛下。”
……
四皇子因為陛下的旨意,不得停留,所以接到聖旨的當日就馬不停蹄地先帶人回京了。
而連千歲和巡按禦史沈憲則是先幫著霍鬆年處理了開倉放糧之事,又把一萬官兵的指揮權暫時交接給霍鬆年之後,這才一起返京。
因為還惦記著河堤的事情,柳之恒讓春草留在晉陽,繼續幫助霍鬆年。隻不過礙著她現在還是朝廷欽犯,霍鬆年和春草也不好明目張膽地送她,隻昨個兒夜裡來找她好好說了一會兒話。
春草這段時間已經完全上手了河務,晉陽的百姓都跟著霍鬆年一起叫她“方先生”,她也從一開始的有些戰戰兢兢,到現在的獨當一面了。隻等著汛期過去,霍鬆年就派人送春草回京找柳之恒。
一行人的車隊終於走到了城外,走著走著,車隊卻忽然停了下來。
沈憲和女兒坐在一輛馬車上,聽到動靜問車伕,“何事?怎麼忽然停了?”
車伕回稟道:“沈大人,是晉陽的百姓來送天璿君了。”
沈憲和女兒對視一眼,兩人掀開車簾走出去,果然看到外面全都是衣衫襤褸的晉陽百姓,一眼竟然看不到頭。
這些人都是自發來送柳之恒的,柳之恒因為還是欽犯的身份,所以出城之前,連內侍跟她商量,先讓她呆在木籠子裡,等到走遠一些,再讓她上馬車。
柳之恒坐在木籠裡,外面衣衫襤褸的百姓,抹著淚喊著她的名字,往她的囚籠裡拚命地塞食物和水。
柳之恒拿起一塊饅頭,那是一塊黑麪饅頭,這有的東西,也許對與她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晉陽的百姓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這樣好的東西了,現在竟然都塞給了她。
饒是柳之恒這樣鐵骨錚錚的女人,此刻也紅了眼眶。
來晉陽之前,她沒想過要這些百姓們感謝自己,可看到這麼多人送她,她還是感動了,隻覺得這兩個月所有的奔波都值得了,甚至她覺得自己做得還遠遠不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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