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被仁聖帝好好的表揚了一番,可六皇子卻笑不出來,隻能乾笑著說,是燕地人傑地靈。
眾人紛紛看向六皇子,奇了怪了,燕地那地方飛沙走石、塵土漫天、乾燥寒冷,哪一點人傑地靈了?
六皇子立刻低下頭來,他現在覺得滿朝堂都是段無咎的眼線,全天下都是段無咎派來的殺手,他的生活就是一張巨大的網,一不小心他就會被抓住。
他現在就想趕緊回府,早點看到他的側妃趙含玉,隻有在含玉身邊才是安全的。
趙國公看著六皇子的表現十分的不滿,雖然六皇子一回京就立刻讓含玉的孩子做了世子,可現在的六皇子總是支支吾吾、畏畏縮縮,趙國公幾次三番要見他,他都拒絕了,讓趙國公不得不懷疑,六皇子是不是與段無咎達成了什麼交易。
下朝之後,四皇子和趙國公同時放慢了腳步,兩人對視一眼,默默交換眼神,然後各自離去。
……
皇城內,仁聖帝睡不著,帶著連內侍,又來到了安喜宮。
安喜宮是曾經萬貴妃的住所,雖說十幾年無人居住,卻依舊打掃得一塵不染,和當初一模一樣。
“朕有多久沒來過這裡了?”仁聖帝問連內侍。
“上次來,還是封了燕王殿下,準備讓燕王提前就藩的時候……”
“也快兩年了……”
仁聖帝走進殿內,坐到床邊,伸出手撫摸著床頭的雕刻,蒼老的臉上流露出哀傷的神色。
“你說,燕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那樣對鄭家是因為當年的事情麼?”
連內侍一副驚訝的樣子,思看索片刻之後道:“奴才覺得燕王殿下應該就是太剛直了,他畢竟是個武將,一心想為陛下辦事,把錢法推行下去,所以不惜與鄭貴妃反目。”
“你覺得他是剛直麼?你莫要說些好聽的話騙朕。”
連天意想了想說:“燕王殿下能大勝北夷,又能在燕地推行錢法,明眼人都知道,燕王殿下有大才也有野心,燕王殿下是陛下與萬娘孃的孩子,身上自然既有陛下的仁德睿智,思慮周全,也有萬娘孃的剛直勇猛,嫉惡如仇的。”
仁聖帝臉上的寒霜稍稍散去一些,歎息道:“是啊,他是我與她的孩子,自然像我們。他現在這樣,朕其實是很高興,隻是……當年的事情,朕怕會成為我們父子之間的心結。鄭貴妃撫養燕王多年,他卻能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的舅舅,你說……燕王是不是太冷情了一些?”
“燕王殿下對陛下可是最有孝心的。”
仁聖帝神色稍動,是啊,這些年,雖說段無咎的表現在皇子中很是平庸,並不顯眼,但卻一直是最有孝心的,每回年節,他送仁聖帝的禮物興許不是最貴重的,但卻是最合仁聖帝心意的,仁聖帝一直覺得段無咎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
而且,段無咎對鄭貴妃也極為尊重,那世間少有的夜明珠,被他找到之後竟然不想著孝順他這個父皇,而是送到了他母妃宮中,仁聖帝還為此很是吃味了幾天呢,但一想,段無咎那孩子向來是最孝順的,便又覺得他這樣是好的。
可如今,他如此手段淩厲地處理了鄭家,將燕地的軍政財權牢牢掌握,讓仁聖帝對他也生出了懷疑。
“小連子,你說,老九在京城的時候,為何一直藏拙?他是不是一直瞞著朕,對朕也有所防備?還是……他知道了什麼?他是不是在怪朕?”
連內侍低頭不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他這副猶猶豫豫的樣子,仁聖帝的目光忽然冷了下來,他看著連內侍問:“這次你去燕地,可有發現什麼?若是被朕發現你有事情瞞著朕,朕要治你的罪。”
連內侍撲通一下跪下,一邊給仁聖帝磕頭,一邊哭著說:“老奴的確有一件事瞞著陛下,這件事在老奴心中壓了十多年,如今看到燕王殿下已經長大成人,不會再被人害了去,現在才敢跟陛下說啊……”
……
“陛下,其實……燕王殿下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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