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北夷的皇帝是曾經的左單於。慕容新月是先皇最寵愛的女兒,先皇甚至曾生出讓她做皇太女的想法,所以現在的北夷皇帝自然是不喜歡這個慕容新月的,讓她來合談明顯是沒安好心,估計巴不得兩國談崩了,讓慕容新月死在雍州。
除了燕地要做準備,京城也要派談判使臣來,這次來的除了禮部的官員之外,還有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連天意。要知道這位連內侍,才是當今天子身邊的第一近臣,不僅掌握著司禮監,還掌握著東緝事廠,滿朝文武都會恭敬地稱他一聲千歲大人。
仁聖帝這樣虛偽多疑的人,卻容忍身邊有一個千歲大人,可見著連天意是多麼受仁聖帝的信任。
這次讓連內侍來參與合談,大概也是仁聖帝擔心禮部的官員不能貫徹他的旨意,怕他們對北夷太過軟弱。畢竟咱們的仁聖帝可不是軟弱之人,之前放任北夷,完全是出於自身利益的考量,選擇性的犧牲了燕地的百姓。現如今形勢變了,仁聖帝必然不會讓下面的人把事情給辦砸了,所以才派出他真正的心腹連公公前往燕地。
……
這幾日,段無咎一直都在為合談的事情忙碌,這回雍州不僅要接待北夷的使團,還要接待京城來的一大批官員,所以他和程度都日日忙著,柳之恒都沒有在白天見過段無咎。
眼看與北夷合談的日子一日日近了,柳之恒察覺到段無咎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具體表現在他晚上忽然變得特别賣力,也不是以前不賣力,而是現在特别的瘋。
照說白天這麼累了,晚上不應該還這麼折騰才對,難不成是壓力太大了需要紓解?
柳之恒把往自己兩腿之間鑽的那個腦袋按住,強行把段無咎拉起來。
“我們能說會兒話麼?”柳之恒無奈地說:“每日你一來就是往床上鑽,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有一點心與心的溝通。”
“不耽誤的。”
見段無咎還不依不饒,柳之恒一把捧住他的臉,斬釘截鐵地說:“段無咎,你不對勁,你在怕什麼?”
段無咎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慌張,被柳之恒敏銳地捕捉到了。
“是北夷和談的事情你拿不準麼?”
“有什麼可拿不準的,手下敗將而已。”段無咎提到北夷,眼裡儘是冷色,“這次是攻守之勢易也,是北夷要求我們。”
“那你最近為什麼這麼奇怪?”
日日肌膚相親的人幾乎是沒有秘密的,柳之恒能感覺到段無咎在試圖壓抑著什麼紛亂的心事。
“段無咎,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段無咎忽然抓住了柳之恒的手。“阿恒,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柳之恒心裡咯噔一下,能讓段無咎這麼嚴肅的事情,怕不是小事。
段無咎苦笑道:“我隻怕,阿恒知道之後,會厭棄我。”
柳之恒:……
柳之恒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心那麼大的人,能讓她都厭棄段無咎的事情怕不會太多。
“該不是你又要娶王妃了吧?”柳之恒問。
段無咎失笑道:“阿恒想哪裡去了……”
柳之恒緊張地問:“莫不是我爹爹出什麼事情了?”
“柳先生神出鬼沒,現在連我都聯絡不上他和黑焰,但以他的本事和黑焰帶著的一千精銳應該是不會出事的。”
“那你還擔心什麼?”柳之恒不想猜了,“你就說吧,遲早都要說的。”
“是啊……阿恒遲早都要知道的。”段無咎的神色暗了暗,這才開口道:“這次從京城來的官員裡,為首的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連天意,你知道他麼?”
“知道啊,連千歲誰不知道啊?”
那可是仁聖帝的鷹爪,書裡也提到過這位武功高強的連公公,原書裡,段無咎帶兵攻入皇城之後,是連公公幫他抵擋住了皇宮裡百名暗衛的伏擊,還為段無咎擋下沾有劇毒的暗器,身死當場。他死後,段無咎不顧朝臣反對,把他埋在了皇陵內,還在他的墳前落淚了。
柳之恒想,這連公公應該是段無咎親近的手下吧,或者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否則段無咎不會為他的死那麼難過。
“你為何提前連公公”柳之恒問,:“他是你的人?”
“不是……他是我的義父。”
柳之恒:……
所以這就是段無咎這幾天這麼慌張的原因麼?段無咎害怕她知道他認了一個太監當義父,會厭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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