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沒有被六皇子抓住,卻被謝聽瀾抓住了。
謝聽瀾攔住柳之恒和春草的去路。“春草,你先去别處,我有話要對柳之恒說。”
春草根本不搭理他,默默地站在柳之恒身後,既不說話,也不離開。
柳之恒還趕著走呢,也不想跟謝聽瀾糾纏,有些著急地說:“謝解元有什麼就直說便是,你我之間沒什麼是春草不能聽的。”
謝聽瀾無奈隻能蹙眉小聲詢問:“你什麼時候做起女夫子了?竟然還教了那麼多學生,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謝解元說話當真有趣,我為何要告訴你我的事情,我們有什麼關係麼?”
“你不在乎我,你為何要花一萬兩銀子押注我當解元。”
柳之恒:……
柳之恒:“那是不我要買的,我替别人買的。”
“誰?”
“程度,燕王的屬官,他看好你。”
柳之恒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胡扯起來都不用猶豫。
謝聽瀾蹙眉不解,為何燕王的屬官要看好他?難道燕王想拉攏他?但是他也沒在這件事上多糾結,又道:“柳之恒,你别忘了,我們還有婚約,你我交換過庚帖,我們的婚事整個桃花村都知道。所以你做這種當夫子的事情之前,是不是應該跟我說一聲?”
柳之恒絲毫不慌,笑道:“謝解元怕是弄錯了,解元還不足二十歲,而我已經是三十八歲的婦人,不對,這都已經入秋了,我都已經是三十九歲的婦人了,我怎麼會跟謝解元有婚約呢?謝解元怕不是認錯人了。”
謝聽瀾蹙眉,“柳之恒,你怕不是喝多了酒,昏了頭,你不會真覺得你說自己今年三十九歲就有人信了吧?”
“我的學生們都知道我的年紀。謝解元若是不信可以回平洲查一查,我在官府那裡的黃冊,明明白白寫著,我桃花村柳之恒是三十九年前的庚午年出生的,謝解元手中的庚帖不可能是我的。”
謝聽瀾震驚地看著柳之恒,“你……你竟然讓知縣給你改了生辰八字。”
“謝解元休要血口噴人,我本就是庚午年生人,謝解元似乎是喝多了,還是不要胡言亂語了,謝解元若是不信,可以回桃花村問一問,桃花村的人都知道我是三十多歲的婦人。”
柳之恒說得那麼言之鑿鑿,有那麼一會兒謝聽瀾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他知道,他的記憶沒有出問題,是柳之恒陰陽顛倒,把假的說成真的。柳之恒讓他回桃花村問,怕不是連桃花村的村民都打點過了?
柳之恒最後勸慰謝聽瀾一句,“謝解元如今已經是解元之身,又有六皇子提攜,未來不可限量,你那個未婚妻沒了就沒了,你也不是平洲城的一個小書生了,到了雍州這麼久,也見識了王府的富貴,謝解元應該知道,你沒有婚約是最好不過的了,隻有這樣,你才有機會娶高門閨女,做真正的權貴。我若是你,婚約一事不會跟任何人說起。”
謝聽瀾知道柳之恒說的是對的,他在雍州就見識了何為權勢壓人,他中不中解元,不就是六皇子的一句話麼?可他卻又那麼的不甘心,興許是喝了酒,讓他控製不住自己,他竟然伸出手想要去拉柳之恒,然而他的手,卻被一人一把抓住了。
春草眼疾手快地抓住謝聽瀾,“謝解元,你這樣是在有辱斯文。”
謝聽瀾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清醒了,這裡這麼多人,他方才是昏了頭。
謝聽瀾收回手,他看向神情冷淡的春草,發現就連自己看不上的這個小村姑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邊六皇子一直往這裡看,他終於擺脫了纏著他的人,要往這邊走,一邊走還一邊對謝聽瀾使眼色,似乎是讓他留住柳夫子。
和六皇子相處這些日子,謝聽瀾已經知道六皇子是個愛附庸風雅的好色之徒,看到他過來,謝聽瀾立刻說:“六皇子來了,你若是不想跟他牽扯就快走吧。”
柳之恒趕緊開溜,帶上春草飛快離開。
等六皇子匆匆趕來的時候,連柳之恒的背影都沒看到。
“柳夫子去哪裡了?”
“應該是回去了。”謝聽瀾答道:“柳夫子師從張天師,自然是有自己的養生之道,所以先回去了。”
“原來如此……”六皇子還有些戀戀不捨,“都沒有近距離好好看看這柳夫子,三十八歲的婦人卻保養得宛如少女,也不知道……”
六皇子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也不知壓在身下是什麼滋味。
看到六皇子眼中一閃而過的色慾,謝聽瀾忍不住露出厭惡之色,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堪,也不值得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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