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時不屑解釋,更不屑為自己做錯的事情推脫責任。
他說:“如果你是為了給你妹妹報仇,儘管衝我來就好,這件事跟喬予、跟小雋行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但如果你非要拿他們來威脅我,那江嶼川,我隻能說你到底是在恨我,還是根本卑劣到連你自己都看不起?!”
“我看不起自己又如何,薄寒時,誰都有資格這樣指責我,隻有你沒有,死的不是你妹妹,也不是陸之律的妹妹,陸之律甚至好意思為了你來打我,他憑什麼?你們沒有穿著我的鞋子在我的世界裡走來走去,你們隻是高高在上的逼我體諒、原諒你們一切過線的行為!你說我們兄弟十年,你們真的有把我當做過兄弟嗎?”
他聲音哽嚥了下,更激烈的指責道:“你在弄死我妹妹之前,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哦,你打了一個招呼,讓我去收屍。薄寒時,你當初那麼狠,現在又憑什麼找我給你兒子捐骨髓!”
這場“談判”陷入緊繃又無境的僵局。
薄寒時斂著眸子,在沉默半晌後,終是啞聲說:“你要我跟喬予離婚,這件事我做不到
江嶼川沒有絲毫的意外。
“我知道你做不到啊,你把婚姻和家庭看得比誰都重,你跟喬予長跑八年才結成正果,現在要你親手毀了它,比要你的命還讓你痛苦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冷薄笑意:“可越是讓你痛苦,我就越是痛快。薄寒時,風水輪流轉,現在也該讓你嚐嚐我失去親人的滋味。隻有你跟喬予離婚,我才會願意捐獻骨髓。全相合的骨髓很難找吧,這也許就是天意
他笑看著對面,一向冷靜自若的薄寒時在此刻情緒一寸寸的崩裂。
迄今為止這是第一次,薄寒時摔進深淵裡粉身碎骨,好像再也爬不起來了。
……
這邊,宋淮的私人診所裡。
小雋行被各種儀器監控著,小小的手指頭上夾著探測夾。
他抿著小嘴睡著了,大概是因為不太舒服,所以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有些嚴肅可憐。
喬予想起他剛出生的時候,整張小臉皺巴巴的,又醜又可愛,現在漸漸長開了,眉宇間和薄寒時越來越相似。
即使他這麼小,喬予卻好像能看見他和小相思一起長大站在一起的模樣,姐弟倆也不知道誰的性格會更外放一點,但估摸著長相一定招搖的要命。
此刻,她又有點想小相思了。
不知道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她手機竟然響了,是小相思打來的視頻。
她怕說話聲吵到小雋行休息,便去了病房外面接視頻電話。
視頻一打開,小相思可愛明媚的小臉就無限放大在攝像頭裡,“媽媽,你怎麼好久了也不給人家打電話?有弟弟不疼我了昂?居然把我給忘了,哼!”
喬予看她鼓著小嘴撒嬌的模樣,心口發軟,笑著說:“怎麼會不疼你,隻是弟弟生病了,所以才……”
聽到弟弟生病,小相思很著急:“醜醜怎麼啦?媽媽,讓我看看醜醜!”
喬予不想瞞著她,也不想讓她看見弟弟那樣虛弱的模樣,小相思一定會難過。
“弟弟得了急性白血病,不過我和爸爸正在找合適的骨髓,不會讓弟弟有事的
小相思聽到這個病,懵懂又不安:“很嚴重嗎?花很多很多錢也不行嗎?”
喬予被她這個形容弄得笑起來,“會沒事的,相思,别擔心,弟弟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和小相思視頻後,喬予沉重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
她想再去問問宋淮關於小雋行病情的事情,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從門板底下的門縫裡滾出來一枚銀色的鉑金戒指,看尺寸是男士的,應該是宋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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