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音兒面色怪異直勾勾的看著巫行知發呆。而薑晴雪則是細細的思索著……她兒子畢竟算得上優秀出色,看來是因為年少有為皇上才會知曉子期的事情?那既然是先問了子期再提巫行知,必然是因為看不慣她的德行。而且薑晴雪也實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了,唯有巫行知要完蛋這麼一個念頭,心中逐漸充滿希翼。
巫行知硬著頭皮往前挪了挪,俯身恭敬道:“是。”
巫寒天眉頭緊鎖,本還想要說幾句,但是皇帝漠然擺擺手,“朕暫且無事了,巫相不必擔憂,朕隻是有一事不明,需要問問而已。”他態度十分堅決的表示要單嘮。
巫行知老實的走過去,雖然身後有各式各樣的目光芒刺在背,但直覺告訴她,這事一定是和巫子期無關的、這必然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叫皇帝甚至懶得和一品大官做表面功夫。
可是這個天大的事若是需要和自己商量,那可就太喜感了。
——
狹小的西院中。
小廝婢女都已經退去,相比於院中的寂靜,門外是候著的人倒是很多。西院這應該是第一次接待如麼大牌的貴客,可真是沒有白白修葺裝飾那一場。
皇帝坐在巫行知房間中那把她慣用的椅子上,看著桌前迷惑人用的工具箱,似乎是十分有興致。所有奴仆都遣了出去,唯有一個老太監陪在身邊並不多話,氣氛安靜詭異。
皇帝今天太過反常,巫行知心道,都說伴君如伴虎啊,也不知皇帝會不會一個不開心就剁了她喂狗。眼見皇帝開啟了小朋友的好奇模式容易亂摸,巫行知緊張的大汗淋漓插嘴道:“那個,皇上……”
皇帝收了打量周圍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直接從廣袖中拿出一物拍在桌上笑問,“是你做的?”
一看這東西,巫行知腦子就嗡嗡作響頭暈眼花,那居然是她交給禦赫的槍!“我、這個……”這情況他媽的底承認還是不承認啊?怎麼做才不會死得快?!
皇帝也不惱,還語調輕揚的問,“一下子把人骨頭都打碎了?”
“……是。”
然後皇帝就笑了,他將那槍放在走中,來回掂量著問,“你自己說的,還能把人爆頭?”
“是。”沒想到皇帝竟然連這句都知道,巫行知思索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關鍵,她決定破釜沉舟。
“若是皇上喜歡,臣女再多做幾個給皇上狩獵玩兒吧。不知皇上要什麼樣的威力的呢,是能打鳥呢,還是能打虎。或者……能打碎木門、打碎桌椅,打碎房子,打碎一個城門……”她越說越邪,越說越靠近現代,說到自己都刹不住車了。
她不傻,她已經知道皇帝為什麼如此失態的匆匆來見她一面。有什麼東西比勾勾手指就能殺傷對方的東西更值得的呢?
而且她更清楚的是,領導者都是有遠見的,既然禦赫能將東西遞交給皇帝,那他就一定是提醒了皇帝這玩意最好是可以運用在什麼地方。
而且領導者也都是有野心的,如果說一把槍勾起了皇帝野心的嗅覺,那麼她剛剛許諾的簡直是勾畫出一片宏偉藍圖。mao主席都喜歡用這東西打天下,誰見了能不樂嗬啊~她現在急需庇護,禦赫已經把人貢獻過來了,那她就暫且接著好了。反正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巫行知。”但是皇帝的語調變冷,人似乎也生氣起來。那老太監驚慌的用手掩口,驚疑不定的看著巫行知。
不過她斂下了心神,規規矩矩的自行跪下說道:“是。”她背後流了很多汗,但願自己是真的揣摩明白了禦赫的意圖。
皇帝坐在椅子上微微俯身靠近她問,“你可知你剛剛在說什麼。”
巫行知竭力用純真誠實的目光看著皇帝,“臣女隻是見皇上對這個有興趣,就想知道皇上的喜好,但願能為皇上做出來。”
“所以,你剛剛那些就隻是隨便說說?”巫行知頓覺其中帶著許多危險之意。
“也不算,畢竟隻是個前進目標,萬一有一天能實現了,那豈不是很好麼。”巫行知鎮靜的微笑,但心裡想的卻是,若是她永遠都做不出來,那又有什麼呢~
果然,皇帝冷下來的臉漸漸舒緩開來,“你說得對,你以什麼為目標朕都不覺得奇怪。朕倒是奇怪自己,以前怎麼沒覺得你如此特别。你設計的東西,真是越來越得朕的喜歡了。”
“為皇上效力是臣女的福氣,沒想到隨手做些小玩意能讓皇上高興,臣女簡直受寵若驚。”
“老李。”皇帝微微靠向椅背,眼神微眯。老太監靠近了兩步,皇帝輕笑道:“擬旨,先封個郡主吧,賜號明月。”
“是~”老太監趕緊諾下。
這舉動倒是並不出乎意料。曆史上某丫鬟去合個親還能當公主呢(雖然是臨時封的替身),她許下了這麼大個幌子,一個郡主倒是也可以了。
而且巫行知清楚皇帝為什麼提前交貨,分明是怕她許諾完了之後又不工作不上心,便先給了好處,叫她不得不想儘一切辦法給個交代。而且郡主還算是個合理的位置,到時候她做好做壞了,是升是降都有餘地。
真是老狐狸啊,看來到時候真要跑路了。巫行知這麼想著,覺得自己還是算虧得,她悲切的拒絕道:“可是皇上這麼做,會傷了爹爹的心啊。”
“是麼?”
她眼眶紅了紅,“我不小心害的大哥受了傷,皇上卻又冊封了我郡主……爹爹畢竟是丞相,為皇上儘職儘責日夜操勞,臣女心有不忍。萬一就此傷了父女情分,也不是月兒本意。”
“你啊。”皇帝嗤笑,他算明白了,這小妞還想要他幫這事兒,“巫相那裡自由朕去安撫。聽聞都是鬨了誤會,想來巫相不會太過計較。”-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