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巫行知聽凝兒這麼一說,忽然又開始後悔沒有態度更惡劣一點了。現代人不是都說麼:明確的拒絕是給對方省時間,給自己省麻煩。
她剛剛好像忘記了這句哎……
她還不知凝兒剛剛在胡思亂想她和薛宴的事,隻搖頭煩躁的道:“哎好了好了!反正我們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要是真的還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候再強硬一點也不遲。”
她說著,又催促凝兒腳步再快一點。
巫行知已經明顯不想再提薛宴的話題了,可凝兒依然是賊心不死(心懷期待)的小跑著問:“小姐,我再最後提薛公子一句哈。他會不會真的來提親呢?”
巫行知不悅的皺起眉頭,“不會的,薛家可是宗人府尹,一品官員世家。薛大人如果沒瘋的話那是不會同意的。你看他那個表情啊,根本就是放棄了~再說了,這事兒多荒謬啊!第一次見面就求愛?而且你會跟你才見過一面的男人走麼?”
“不會!”凝兒連連搖頭。
“那就對了。”
“但我覺得這個薛公子確實不錯啊!真的,小姐完全可以考慮考慮的~”
巫行知翻了個白眼,回手就給了凝兒一個腦瓜崩,“乾嘛?你怎麼忽然給人當說客了?一直沒完沒了的說薛宴,你是不是偷偷收他錢了?!”
“小姐!”凝兒急的跺腳,“人家是說真的嘛,你也不喜歡太子,更不喜歡和大小姐一起……薛公子難道不是個機會麼。”她越說聲音越低,十分委屈。
巫行知一下明白了,她無奈的說道:“小妮子,你居然還搞以貌取人這一套啊?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個詞叫做‘衣冠禽獸’麼~你真當薛宴就比辛止能好哪兒去?既然他和巫子期、辛止這一類垃圾廝混在一起,那一定都是一樣的貨色!所以我才要拒絕啊。你還是太小了,真是太不瞭解男人的本性了!”
“啊?”凝兒捂著腦袋一臉驚訝,那小姐是什麼時候瞭解過男人了啊。
巫行知自覺失言,便迅速轉移話題道:“哎,你就别想這些沒用的了,我們是沒可能的。就算他不放棄,那還有他爹擋著呢,他爹擋不住還有老夫人擋著呢,老夫人現在是惦記我勾搭辛魚。這事兒怎麼折騰都折騰不著我,就不要再提薛宴了。他是個過客,甚至連過客都算不上。為什麼要如此浪費口舌。”
儘管巫行知臉色不太好,但凝兒還是笑嘻嘻的、厚著臉皮繼續追問這一個話題:“小姐别生氣,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哈……這次是真的最後一個了。嗯……你看凡事都有個萬一嘛。薛公子這人向來都是口碑極好又美名遠揚的,他未必就是小姐認為的衣冠禽獸啊。假如……我是說假如,萬一他真的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非要來提親呢?您看,薛公子完全可以說是想娶小姐做貴妾啊,若是以這個名義,沒準薛大人真的會同意。到時候人都來了,老夫人未必就一定會回絕呀。”
“咦,臥槽……”巫行知腦子忽然一懵。凝兒這一句話真是大智若愚點醒了夢中人!
此時巫行知已經是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巴掌。她竟然忘記這裡是古代了,還以為是一夫一妻製那一套呢!
她停下腳步惱火的摸著腦袋,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還真以為人家能看得上自己,見一面就想要娶她做正妻啊!人家很可能(肯定)隻想要個質量還不錯的妾而已!
“小姐?怎麼不走了?”凝兒心中忐忑萬分,不知道剛剛那句話讓巫行知不高興了。
巫行知呐呐的說道:“誰我都不能嫁……我、我還是自己阻止他吧。”
夭壽啊!她還想跑路呢!她不想和七八個女人圍著一個男人睡(劃掉)過日子啊。
“哎?”凝兒莫名的看巫行知臉色難看至極。
巫行知焦慮的問她:“凝兒,我們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麼?”
“額……人家早走遠了……”
“哦……”那算了。
——
兩人回到西院的時候,果不其然的,又見到阿離正站在那棵樹下望天。院子裡空寂無人,倒是把這個蠢萌蠢萌的小子襯的十分文藝範兒。
巫行知覺得這就神奇了啊,她從來也看不見這小子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什麼時候過來的……
高手是不是一定要神秘,一定要來去無蹤~她忽然想到,阿離這麼厲害,禦赫會不會更厲害呢?
阿離察覺到她們的出現,平靜的側頭看了過來。
巫行知便主動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她輕聲的道謝,“今天的事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幫我換了東西,我後面也不會這麼順利的。”
阿離面無表情的低了低頭,“您客氣了,這是主子吩咐過的,也是我應該儘的職責。”
此刻凝兒心裡有一點小小的怪異,之前小姐和她說是一定阿離動手的時候,她還覺得十分不信呢。她就是單純的覺得阿離沒那個好心,可這原來這是真的啊……
巫行知忍不住當著阿離的面伸了個懶腰,她繞過阿離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道:“都回去歇著吧,今天真的好累啊,我撐不住了……”
過了片刻,就在巫行知將要推門進屋的時候,阿離忽然在她身後出聲。
“相府有個高手,三小姐需要防範一下。”
“誰。”巫行知的腳步驟然頓住。
阿離看著巫行知的背影,清晰的說道,“是你那個小弟弟。”
凝兒聽後驚愕的瞪大雙眼,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而巫行知唰的一下回過頭來,她的眼中帶著精光,整個人都精神萬分,似乎剛剛被潑了一盆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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