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笙笑笑,“平日裡你可懶得管這等閒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薛兄~不過三小姐人美手巧,經曆傳奇,如此迷人倒也正常。”他聲音壓低,大概是怕辛止再聽見了插話。當日在百花宴上辛止非要娶巫行知他是見著了的。可不想觸這個眉頭。
薛宴笑笑,看上麼?
——
他們回到湖邊席間,眾人皆是朝著自己方才的位置過去了。
巫流雲忽然走過來,一把拉住巫行知的手臂道:“三妹妹,這個就是剛剛特意給你留的位置,你看就隻有你這邊兒的東西沒動過呢。”說著,她指向了最最靠近湖邊的那個矮幾。
巫行知隨意的道:“哦,多謝大姐姐還惦記我。”
“三妹妹别客氣。”巫流雲說著,又欺身靠近她,聲音極低的道:“畢竟還是自己的東西自己用更好,我可不想和你這賤人有什麼沾染。”
巫行知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但願你千萬記著,否則你哪裡沾染了,我就幫你剁掉哪裡。”
“……”巫流雲沒有繼續鬥嘴皮子,她隻冷冷的鬆開手後退一步。你就猖狂吧,也猖狂不到幾時了。不論是哪件事,今天都要你付出全部代價!
巫行知走到湖邊的那處矮幾前,她看見那墊子上有兩個淺淺的坑,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的,但很明顯,剛剛是有人曾經跪坐在上面。
桌上有一滴不明顯的水漬,應該是倒酒時迸濺出來,後又風乾的印子。水果和點心倒是都規矩的擺著,也看不出什麼來。
這一切顯然和巫流雲所說的沒人動過並不一致。巫行知抬眼看了看周圍,似乎並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人。
巫子期幾人已經坐下了,巫流雲還站在她旁邊,十分關切的道:“三妹妹怎麼還不坐下,莫非這準備的有什麼不對麼?難道你不喜歡?”
巫行知笑笑,“沒有啊,這幾樣點心都是我喜歡的,一看就是大姐姐特意準備的啊。”
巫流雲意味深長的道:“確實,就是特意給妹妹準備的。”你可要好好享用啊。
巫行知撫了撫裙子,然後跪坐在了墊子上。隨後又抬頭問巫流雲:“哎?大姐姐怎麼還站著啊?”
巫流雲一直看著她,眼中浮現一絲疑慮,這怎麼……會沒有反應?不對吧……
巫子期也一直關注著這邊,他見巫流雲愣住了,便沉聲提醒她道:“流雲,你怎麼了?”
“沒事。”巫流雲回過神來,轉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但走的時候又不時回頭,妄圖看見巫行知有什麼異樣。
田安然瞧著巫流雲面帶猶豫,便偷眼打量了巫行知一圈,難道這就是流雲所謂的報仇的準備?
巫流雲整個人都有些神遊,似是在思考什麼。薑盈提醒她道:“小心桌角啊。”
“恩。”巫流雲點點頭,輕輕提起裙襬,然後跪坐下來。
辛止正盯著巫行知,跟巫子期說葷話呢,就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
隻見巫流雲忽然向後仰倒,她面前的矮桌、酒水、點心、水果都被一腳踹的揚飛起來,然後劈裡啪啦的散落一地。她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嘴裡尖叫不止,屈著膝蓋雙手抱腿,在地上來回打滾。
田安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嚇了一跳,歪著身子躲避著巫流雲的攻擊。而薑盈被剛剛飛起的酒壺正砸在額頭上,酒水灑了一頭一臉。她驚呼一聲捂著臉,自顧不暇更是沒法理會巫流雲了。
“流雲!”巫子期噌的一下站起來,大步衝了過去。
剛剛才落座的各位也都紛紛起身上前,不知這又是出了什麼變故。
周圍實在太過散亂,東西太多,又有許多人圍攏過來,於是局面十分嘈雜。
巫行知用手摸了摸身下的墊子,這才慢悠悠的起身,最後一個走過來。
巫子期將巫流雲的上身半扶在懷裡,就見巫流雲鬢髮散開,臉上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依然是在驚慌的喊著“啊——好疼——”
巫行知走過來看見這一幕,面上冰冷冰冷的。怪不得她的座位就在湖邊,若是她也這樣腿上疼又向後仰,那一定會折到湖裡。就算是沒落水,隻怕最慘也是巫流雲的模樣。
巫子期心疼的眼睛都紅了,著急的問,“流雲你這是怎麼了啊?!快去叫人!快叫人!”
幾個侍女應了一聲,趕緊跑開了。
眾人都是一臉愕然,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發瘋……龍伏第一冰美人這樣的醜態,也真的是太丟人了。
薑文翰呐呐的道:“看著也沒傷啊……”
田安然一直往後退著問:“莫非真是磕到桌角了?”可是磕到桌角也不至於發瘋啊!
巫流雲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有針!有針——”
許多姑娘露出驚慌的神色,居然有人這麼惡毒?
辛止跳著腳的大叫起來,“墊子裡有針?”他可是沉迷巫流雲許多年了,自然也是緊張的。
“都讓開!”巫子期面上閃過一絲陰狠和殺機,他三兩下的將旁邊的雜物扔開,又將巫流雲放平在草地上問她:“針在哪裡?”
巫流雲的腿動都不敢動,依然是屈在身前,胡亂的指著膝蓋喊著:“這、這裡……啊……”
莫雲笙的額頭一下就冒出汗珠來了,“這、這竟然有針紮在膝蓋處?”想想就疼啊,那裡可是關節。
薑家的一個姑娘聲音都發抖了,“這也不怪流雲小姐這樣子,隻怕是紮進骨縫裡了!”
巫子期面色冷峻,趕緊去巫流雲的膝蓋處尋找。
巫子明皺著眉頭後退兩步,來到正樂嗬看戲的巫麗香身邊,他緊張的問道:“這怎麼回事?她的墊子裡怎麼會有針?”
“我怎麼知道?”巫麗香不悅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十分誠懇的保證道:“哥哥啊,我保證,今天我就是個看戲的,真的什麼都沒做。她自己惹了别人,是她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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