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巫行知以為自己睡著了的時候,車廂忽然像是要傾倒一樣劇烈的晃動起來,耳邊傳來巫麗香的尖叫,以及馬的嘶鳴和車伕一句咒罵。
“怎麼了怎麼了!什麼事!”巫麗香嚇壞了,一把將身旁的巫音兒抱住。巫音兒抽了口冷氣,大概是被巫麗香給碰了臉。
這晃動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停了下來。車廂一穩定,巫行知就立刻掀開窗簾子探頭往外看,周圍是夜晚的街道,車伕站在馬車前檢視著,巫寒天的馬車也在前方停下了,身後還有凝兒那幾個丫鬟的馬車,這一切都是十分正常的樣子。
巫行知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那車伕看了看四周,用十分不確定的語氣道:“好像有東西,碰了馬車一下就過去了……我看不見啊。”
巫行知挑眉,“碰一下馬車就過去了?”
開玩笑,能把馬車碰的要翻倒那可不會是小東西啊,怎麼會跑的那麼快而且車伕看不見?不符合初中物理知識的好麼!
這時候,櫻桃也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了,她跑到巫行知這邊的車前問了幾句,車伕也還是那麼回答的。櫻桃沒有表示任何疑問便轉身回去了。
隨後,前面車子又立馬上路。
車輪滾動起來,巫行知便縮回車內坐好,她心裡感覺怪怪的,所以還是撩著車簾向外看著。外面樹影婆娑,星月不見。嘖,這是個殺人的好時候啊。
巫靖華也聽見外面車伕的話了,她鄙夷的瞪著害怕的巫麗香道:“沒事了,别大驚小怪的。一個個這麼經不住嚇。”
巫麗香橫了她一眼,“你膽子大,你怎麼不出去自己走回府。”
“那和膽子大有什麼關係!”
巫麗香依舊靠著巫音兒,想起了什麼恐怖事情似得抱著自己的雙臂可憐巴巴道:“會不會是鬼啊?這麼晚了……外面漆黑一片的……”
巫靖華本來是不怕的,被她嚇的臉色一白,強硬道:“喂!你别說了!大晚上的要乾嘛啊?”
巫行知瞧著外面昏暗夜色,忽然道:“哎,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百花宴有個傳聞啊。”
“什麼傳聞?”巫靖華奇怪的問,關於百花宴巫行知怎麼可能知道的比她多?
巫行知嘴角勾起微笑,慢慢的講著:“哦,就是有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她百花宴的時候落水了,後來……”
不一會兒,就聽中間的馬車裡傳來一陣陣尖叫。
“啊——我不要聽了!”
“巫行知!”
巫行知放下車簾子,回頭笑問:“二姐什麼事。”
巫靖華指著她的鼻子警告道:“你故意的吧!你、你少嚇唬我們!”
“哦~”巫行知聳聳肩,無視了那三個煞白的臉。說到底還是她們不都是半斤八兩嘛~膽小鬼。
——
馬車駛過的街道旁,一處小巷子裡一片狼藉,周圍暗無燈光,但血的味道十分溫吞濃鬱。
阿離提著劍飛躍過來,焦慮的四下尋找著。他胸襟上許多血跡,劍刃上也在滴血。但那些血看起來似乎都不是他的。
很快,他就在黑暗中看見了那抹白色。阿離馬上衝過去,就見禦赫端坐在牆角,他閉著眼,唇緊緊地閉著,就像是累了靠在這裡休息一樣——如果他白色的錦緞上沒有染了大片的血跡。
“主子?”阿離輕聲叫他,但禦赫毫無知覺。
阿離收好劍,伸手將禦赫扶起來拉到自己的背上,然後悄聲快步的跑出巷子。
——
三輛馬車停在相府的門口,眾位姑娘們依次被丫鬟們扶了下來。
巫行知下車後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儘管她熬夜、練功都成了習慣,此時也依然覺得身心疲憊,明天早上恐怕是起不來了。
就連她都覺得累,其她人自然也抱怨腿痠腰疼的。
巫行知抬頭看看天空,烏雲陰霾已經散去,月亮又出現了。
那邊,巫寒天親自將寧霜扶下馬車,展示著他對寧霜的疼愛寵溺。薑晴雪本以為巫寒天會直接帶著寧霜往回走呢,她正要招呼櫻桃,卻沒想到,巫寒天放下寧霜之後居然又回過頭來,對自己伸出手。
薑晴雪一愣,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欣喜的將手遞給巫寒天。可憐她還是個正室,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感動。
巫寒天將薑晴雪放下,回頭對寧霜道:“你先自己回去吧。”
薑晴雪一聽心中驚喜萬分,巫寒天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去她那裡過夜了啊。
“是,老爺夫人也早些休息。”寧霜面色溫潤的說著。
這是寧霜進門以來,巫寒天第一次說晚上不陪她。但她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不高興或是不習慣。
“老爺……”薑晴雪目光盈盈地看著巫寒天。
巫寒天拍拍她的肩頭道“走吧。”
瞧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巫麗香詫異的問:“寧霜是不是要失寵了?”
“難說啊。”
巫行知心裡還有事情,她拉著凝兒道:“走,我們快點回去。”
“哦……”
——
片刻後,薑晴雪的房間裡。
巫寒天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女兒,十分肅穆道:“流雲。你今日可是差點捅了大簍子。”
“爹!”巫流雲不安的反駁,“我隻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天是你叫櫻桃過去給辛止傳話的吧。”巫寒天嚴厲道:“你做什麼事為父從來也不會製止,但是這件事不一樣,辛止和巫行知不能有什麼來往,你就别想著把他們湊一起。”
“為什麼啊。”巫流雲氣急,她那面癱高冷的面具一旦破碎,就再也粘不上了。
“你隻知道這裡面有大事就好了,其餘不要多問。”巫寒天皺著眉,擺手趕人了,“為父又不會害你,你必須記住我說的話,回去吧。”
巫流雲還沒走,薑晴雪就從內堂中出來,一臉氣憤道:“老爺許久沒在我這兒呆過了,今兒特意過來就是為了教訓流雲的?要不老爺回去吧,寧霜姑娘該等急了。”
巫寒天看著這娘倆,疲憊的歎息,“你……哎,流雲做的事是不是你教的。”
薑晴雪滿目震驚,“我、我怎麼可能教她這個?老爺平時不來就算了,怎麼……怎麼……原來是因為這樣想我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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