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感慨完呢,就見凝兒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裡瞧。她一見這裡人都走光了,就抬腿跑了進來。
“小姐,沒事兒了?”她剛剛其實是跟巫行知一起過來的,隻是一直躲著外面偷聽來著。
巫行知說了,若是她應付不來了,那她就先回去找阿離。所幸也沒出什麼大事,一切都有驚無險。
凝兒湊上前來正要伸手拉著巫行知,卻冷不丁見她身後的屋子裡竟然全是血跡,而且地上還趟著個人,十分恐怖下人。
凝兒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驚慌的哎呀一聲。
巫行知歎了口氣,抬手放在她眼上,“好了,别看這東西。一會兒會有人過來收拾的。”她說著,就拉起凝兒往外走去。
兩人出了東院,凝兒還是有些擔憂的追問,“這一定是沒事了?二少爺會不會還記恨你呀?”
巫行知搖頭道:“他要是不傻的話就不會,不過薑晴雪他們倒是應該會記恨我……”
“哎,這倒是,大夫人這些事兒本來就是針對小姐的。”凝兒後怕的拍了拍胸口,“不過這次真是太凶險了,好在小姐總是能化險為夷。”
巫行知眼睛轉了轉,忽然說道:“哎,記得叫人盯著柳姨娘那邊,估計今晚會有好戲。”
凝兒吐吐舌頭,“是~就知道小姐會這樣吩咐,我早告訴那兩個小子留意點了。”
巫行知笑笑,“哎,你也學會了啊~”
“小姐教得好呀~”
——
此時黃昏已過。
因去往西院的路略偏遠,加上燈籠未點,這目光所及都是黯淡至極,使得平日裡雅緻的景色多少顯得有些荒蕪了。
巫行知和凝兒正走著,就聽身後一個人急切的喊了一句:“三小姐留步。”
兩人腳步停下,巫行知回頭看去,發現追來的那人竟然是薛宴。
“你……”方才這人有幾句話確實是略偏向自己,所以巫行知對他印象倒還算是好一點的。不過這樣一私下見面,巫行知便不知要如何稱呼他了。
“哦!”薛宴連忙作揖,“之前一直都未正式介紹過,在下薛宴,宗人府尹的。方才唐突三小姐了。”
這一品大官家的公子倒是沒有什麼架子,巫行知態度溫婉柔和了許多。她也回了個禮問道:“薛公子還有事?”
“這……”薛宴的面上浮現出一絲窘迫、侷促、或是靦腆來。儘管天色已經見暗了,可還是看的巫行知一臉愕然,心道這人是怎麼了。
薛宴低頭緊張的道:“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之前那般情境,也沒機會和三小姐說幾句話,所以……”
“哦,我明白了。”巫行知恍然的挑眉,“難道薛公子也是聽了那些傳聞,想要找我這當事人認證一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聽著巫行知的語調似乎冷了許多,薛宴十分慌張的辯解道:“不、不是的,在下真的無意冒犯三小姐。”
巫行知見對方臉色都急的漲紅,心中似乎有所察覺。她無奈的歎息一聲,“薛公子還是早點回去吧。畢竟我四妹妹出了事情,相府也不好繼續招待各位,今日有什麼不周到的請薛公子見諒。”
“三小姐您客氣了。”薛宴像是沒聽出來趕人的意思似得,一動不動。
巫行知眉頭緊鎖,則更加直白的說道:“天色不早了,公子還是請回吧,日後有機會了我哥哥和大姐姐一定會給各位解釋的。”
終於,薛宴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忽然說道:“在下其實是有别的事情——”
“?”巫行知一臉茫然的等著下文。
薛宴深吸口氣,繼續說了下去,“早聽聞三小姐擅畫做物,薛某也對音律作畫知曉一二,一直覺得和三小姐是同道中人,所以嚮往許久。而今日……今日一見三小姐果然不似凡人,在下對三小姐一見如故,傾心不已。所以冒昧來問,在下是否有幸能得三小姐青睞。”
這樣直白的示愛把凝兒整個人都驚呆了,她用手捂著嘴,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薛宴一動不動。
而巫行知倒是神色未變,隻淡淡的說道:“薛公子,你我之間才一面之緣。”言下之意,見一面就表白這種事太隨便了吧?!
薛宴輕笑,“但婚姻大事都是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許多人在那之前便是一面之緣都還沒有。能夠提前相識乃是緣分,故此在下覺得已經算是隨緣了。”
巫行知嗤笑一聲,“既然要提什麼父母之命,那薛公子何必過來和我說呢,左右這件事我說了又不算。今日我說好或不好有什麼區别?”
薛宴重新抬手作揖,這一次他十分莊重,“在下既然對三小姐有意,自然還希望不會拂逆了三小姐的心願才是。若是能得三小姐首肯,在下定會叫媒人來說。”
一個男人用這樣堅定的態度求愛那一定是十分圈粉的,至少凝兒就被實力圈粉了。她此時看著薛宴的眼睛晶亮無比,心中是按耐不住的激動。
因為,儘管巫行知和禦赫、韓依等人的交情也算是好的,可那些人太過高高在上,和他們來往多叫人覺著很不真實。可薛宴不同,他的身份雖高但是尚在合理之處,而且自家小姐如此被人示愛,還真是第一次呢。
然而……巫行知搖了頭,“那就抱歉了,我的心願不是薛公子。”
薛宴眸中神采暗淡,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那三小姐可是已經有了意中人?”
“我……”巫行知一愣,沒有立刻回答,她腦子裡模糊的閃過一些人的臉,那走馬觀燈的模樣把巫行知自己都給驚到了,她立刻否認,“我即對薛公子無意,自然也對其他那些還沒見過的男人無意。我隻是不願嫁人而已,獨身一人最是自由。薛公子人中龍鳳,日後會有更好的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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