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刻刀的刀身太短,全插進去也不足以致命,可隻要巫行知再用力的一劃,那也是足夠能割開她咽喉的。
“不、不要啊!”侍女徹底被嚇壞了,她崩潰的哭喊著:“三小姐你行行好吧,我家裡的雙親都是殘疾,我真的需要這筆錢啊!求求你了!”
巫行知不耐煩道:“你雙親慘不慘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快說是誰,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老實我讓你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說我說!不要殺我——”
巫行知心裡極度煩躁,她那些同門出去的殺手師兄們,殺起人也這麼多事兒麼?
“其實就是、就是這個——”那侍女猶豫的說著,身體卻忽然爆發起來。她忽然用力的揮舞著手臂,死勁兒向後一仰頭。
巫行知眼疾手快的立刻劃動刀子,隻是那刻刀在侍女的脖子上一擰,戳出了好深一個傷口,卻是沒能傷到要害。
侍女揮舞著手臂向後仰倒時,一把淡黃色的粉末從她袖口中飄散出來。巫行知心中一緊,迅速往後退去避開,但依舊是被糊了一頭一臉。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她立刻屏住呼吸,揮舞衣袖去拍散煙霧。
但是這沒有用……巫行知立刻就感覺到四肢無力頭腦發漲,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重影。這煙霧看來是隻要沾染在皮膚上就會中招啊。巫行知在心裡暗罵臟話,早知道就應該先殺了再說,逼問什麼後台……
侍女摔在地上後也顧不得脖子上的疼痛和血跡,立刻就慌亂的爬了起來。她面帶恐懼的看著巫行知,儘管巫行知單扶著額頭,雙眼無焦。隻是她的另一隻手中還握著帶血的刻刀,叫人不敢隨意上前。
巫行知晃了晃頭,隻看見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如果此刻有人要下殺手她那恐怕真要完蛋了!如此想著,她便謹慎的後退了一步,手再度的伸向腰間握住了某物。
這侍女心中本是十分害怕的,但是想一想那人說過的話,再看看巫行知已經眩暈,便還是一咬牙撲了過來。
巫行知看不清楚,毫無躲閃的被撞了個正著。因為她剛剛向後退了一步,她的身後正是那院落的大門。
巫行知哎喲一聲撞到在門上,那門一下子就開了。她們都跌進院子裡。
巫行知本來就頭暈無力,被這麼一摔眼前更是看不見什麼,後背也巨疼無比。剛剛那個侍女好像還懟了她的胃,她更是覺得胸口一陣翻騰,簡直要把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那個侍女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了,她慌張的爬起來看了巫行知一眼,不做停留迅速的跑出院子。
“媽的……”巫行知雖然看不見,但是她可是聽見了,你丫的跑就跑吧,居然還帶上門乾什麼!
——
那侍女渾身冷汗,她氣喘籲籲的將門從外面鎖上。然後靠著門脫力的跌坐在地,終於、終於完事了啊……她整個人後怕的瑟瑟發抖,剛剛真的差一點就被殺了!
她脖子上的血還在不住的流淌,被冷汗一浸更是火辣辣的疼著。因為看不見傷口到底是什麼樣,侍女隻以為是非常致命的傷,便用力捂著脖子止血,簡直是差點將自己掐死。
她仔細聽了聽,見門裡面並沒有什麼動靜,她鬆了口氣,想來是藥的威力太大已經把人放倒了。
剛剛在生死關頭她說的話自然都是真的,隻不過漏了一句——
如果不能讓巫行知進去這個院子,她不僅拿不到錢,以後都見不到爹孃了。
不過還好,雖然困難了一點,最後還是成功了!
侍女喘息了片刻,在心中默唸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我可顧不得你們好不好了。”說著便費力的起身,依舊是捂著脖子離開這裡。
——
巫行知捂著胃部緩和了半晌,等噁心的感覺漸漸消散了,這才摸索著從地上坐了起來。她現在是背對大門,面向內裡的,眼前大概是能看清這院落的輪廓。
她正手上用力想要挪挪地方,但身子無力,還是有些爬不起來。此刻,忽然就聽前方出現一絲極其細微的響動。巫行知翻身的動作立刻停下,背後汗毛都立起來了。
人在面對未知的時候內心是最恐懼的,她瞬間從腰間抽出那支槍來,雙手緊握指著聲源的方向厲聲嗬斥:“誰!”
她渾身緊繃,幾乎是把感知力提高到有史以來最強度了。
但是周圍一片寂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隨即巫行知忽然反應過來,她用槍嚇唬人有什麼用啊,古代人是不認得這東西的。
恰巧她指著的那邊再度出現了一絲動靜,巫行知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在安靜的環境中被放大了好幾倍。還沒走遠的侍女被那巨響給嚇了一跳。她回過頭驚魂未定的看著院子的方向,渾身都在害怕的抖動。
巫行知用力咬著下唇,聽剛剛的聲音,這子彈應該是打在木頭上了。也許是房梁、窗框,總之就沒打到人。
不過她也沒指望自己半瞎的時候還能像神射手一樣,隻要這東西能達到威懾的效果就好了啊。她舉著槍來回晃動瞄準虛無,厲聲警告著:“再過來别怪我給你爆頭!”
周圍恢複了寂靜,依舊是沒任何迴應。
這一次她舉槍好久,直到兩條胳膊都痠疼痠疼的也沒有放下。她心裡有些懷疑和擔憂,這次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麼?
偶爾有風吹過樹葉,遠處發出一點沙沙的聲響,巫行知甚至懷疑剛剛那兩個動靜也隻是風而已。
雲舒園那邊,巫行知走了一會兒,巫麗香也終於是撐不住了。
她心裡唸叨著今天這酒真是上頭,但是也真過癮啊。她搖搖晃晃的拽著丫鬟站起身道:“我、我有點難受,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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