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地撂下硃筆,他捏了捏眉心發問:“怎麼回事兒?黃沙縣那邊還沒有個來信嗎?”
“陛下息怒。”
從福公公手裡截過茶盞,祿公公端到君邑光手邊安慰,“皇上,這信來得慢,可能是因為發水,道路不便的緣故。不過您放心,徐大人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想來不出預料,這幾天就該有信兒了……”
“嗯。”
強行耐住了性子,君邑光端起茶杯正要喝水。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他看向祿公公,“二皇子呢,他這幾天都在乾什麼?”
“二皇子正在賑災施粥。”
以為君邑光到底是父子情深,還關心著二皇子,祿公公忙拍馬屁道:“奴才聽說,災民們喝了二皇子親手施的粥後,全部都感恩戴德。
不僅讚揚二皇子平易近人,還直呼皇上聖明。
說皇上仁心仁德,心憂天下,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明君啊……”
“嗯。”
君邑光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
雖說這施粥確確實實是個好事兒,但是現在君弋禎生死未卜,君弋桓身上的嫌疑也還沒洗清,他心裡到底還是有個疙瘩,無法高興起來。
“唉……”
疲憊歎了口氣,他放下茶杯正要繼續拿起硃筆。
這時候,門外一個侍衛急匆匆求見,說是東州阮守愚的來信。
“哼,他倒還知道寫信!”
聽見阮守愚三個字時,君邑光臉上的期待消失。
不耐煩地將剛拿起的硃筆一撂,他冷冷道:“行了,拿過來吧,我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話可說!”
“是。”
福公公點了點頭,連忙到侍衛手中接過信箋。
他雙手捧著信箋,正準備回頭呈給君邑光的時候,卻又在中途遇見了守株待兔的祿公公,被祿公公截走了信箋。
無視祿公公挑釁的目光,他低著頭一聲不吭地退下。
他知道,祿公公之所以如此放肆,其實是仗著皇上之前對他的不滿而已,想趁機打壓他,爬到他頭上而已。
無所謂。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仍舊還是會放端貴妃進入冷宮去見皇後。
畢竟,他若是不讓端貴妃進入冷宮,給端貴妃得知真相的機會,端貴妃和二皇子又怎麼會狗急跳牆,去謀害三皇子呢?
現在,三皇子已經被害了,二皇子也臟了手。
接下來,不管徐萬仇能不能查出二皇子的嫌疑,皇上心中對二皇子始終都會有個疙瘩……
至於祿公公。
目光冷冷地掃了祿公公一眼,福公公心中冷笑。
哼,一個拜高踩低的跳梁小醜而已,隨便他想怎麼張狂,就怎麼張狂吧。
他越張狂越好。
他越張狂,皇上看在眼裡,才能越快平了心中對他的那些怒火。
等皇上對他的怒火全部平息之後,嗬,這所謂祿公公的小命,也就到此為止了……
“皇上,您看……”
祿公公雙手將信送到君邑光面前,正殷勤想幫君邑光拆開。
君邑光皺了皺眉,冷冷掃了他一眼。
伸手直接將信接過,他撕開密封,將裡面的信拿了出來打開。
打開信隻掃了一眼,看見信中君弋禎熟悉的字跡,他心中一顫,忙示意所有人退下之後,這才重新又打開信細看。
信中,君弋禎先說明瞭太後孃孃的遺體並無大礙,自己也沒有大礙。
隨即,他將阮守愚奮力營救和黑衣人故意毀堤的事情告訴了君邑光之後,便解釋道:“父皇,現在大道被水淹過之後,道路泥濘,行走不便。為防太後孃孃的遺體磕碰,請父皇允許兒臣在黃沙縣停駐一陣,順便安撫災民。等過些日子大道通暢之後,兒臣會立刻扶靈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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