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歐陽家,嚴謖單獨對老太太把跟李老見面的情況說了一下,老太太聽完如釋重負。
能從李閻王口裡得到一個三分的機會,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老太太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很多事情其實都看的開了,唯獨自己這兩個兒子始終放不下心。
最後,老太太叫上秦菲菲,帶著嚴謖他們去了一個地方,說是有東西要給他們。
二樓靠東邊的一間屋子,不算大,卻乾淨整齊。
嚴謖和秦菲菲站在一起,看著曾經歐陽珺的房間。
上次來的時候,老太太沒有讓他們來這裡,其實是怕秦菲菲睹物思人,也怕自己受不住這份折磨。
而現在,在知曉了嚴謖的真實身份後,老太太反而看開了,想讓事情在這裡做一個終結。
秦菲菲整理著母親的遺物,眼中已是通紅,嚴謖隻能在一邊靜靜的陪著。
老太太打開抽屜,拿出一本老舊的牛皮記事本,遞給了秦菲菲,說到:“這是珺珺的日記,你留著做個念想吧。”
秦菲菲接了過來,心裡也是很難受,回頭看著嚴謖,轉身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哭了出來。
老太太一看,慢慢退了出去,把這裡留給了這對曾經的夫妻。
不一會兒,嚴謖抱著盒子放進了後備箱,然後帶著秦菲菲離開了這裡。
去酒店的路上,秦菲菲還沉浸在對母親的思念中,淚痕猶在,楚楚可憐。
嚴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身邊的女人,因為在歐陽珺的事情上,他跟秦家兩位長輩謀劃的事情還沒有告訴秦菲菲。
回了酒店,天色還早,三個人就順著沿江的步行道,慢慢一路走到了十裡洋場。
既然到了海州,不去看看就很可惜了,灘頭上人群熙熙攘攘,來來往往。
嚴謖倒不是第一次來,雖然不陌生,卻也感覺變化很大,青州一隅,確實比不上海州的繁華。
儘管自己的很多同學都留在了海州,然而嚴謖也一點不後悔,因為他知道自己想過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瀟湘雖好,卻是異鄉人。
“嚴謖,你說如果你當初沒有回青州,我們是不是就遇不到了?”
秦菲菲在一旁拍照,柳青和嚴謖兩個人靠在欄杆上,身前的江水拍打著岸邊,柳青默默的問道。
嚴謖看著遠處江面上的擺渡船,正把一堆人從東岸接到了西岸,他說道:“我從未想過會留在這裡,我要守護的人在青州。”
柳青身體一僵,她知道嚴謖曾經要守護的究竟是誰,看向秦菲菲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曾幾何時,看著嚴謖對秦菲菲無微不至的溫柔和體貼,柳青隻覺得十分的不齒,一個大男人唯唯諾諾像個什麼樣子。
可是在知道了嚴謖跟秦家的故事之後,柳青也明白了嚴謖曾經的深情究竟因何而來,反而羨慕起了秦菲菲。
如果有一個人因為一個承諾在你的身邊苦苦守候了十年,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你會怎麼樣?
柳青曾經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思索之後,她覺得自己可能堅持不了那麼久。
“但是,我現在要守護的人就在身邊了。”
柳青聽到這一句之後,並沒有迴應,而是溫柔的趴在了嚴謖的肩頭。
往事不可追,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秦菲菲雖然在拍著照,但是江邊的微風把兩個人的對話都吹進了她的耳朵,風迷了眼睛,似乎有什麼液體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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