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謖否定了她的想法,其他兩個女人搞不清楚狀況就算了,他不想麻煩柳青,這是他自己的事情。
掛了電話,嚴謖突然感覺有點疲憊,坐在了公交車站候車的位子上,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股無力感從內心升騰了起來。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孑然一身,儘管身邊也有嚴媽媽和嚴鵬,可是他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非常自卑。
羨慕過那些有父母的孩子,渴望過親情的溫暖,可他連一個真正屬於自己名字其實都沒有。
每當被學校的同學罵野孩子的時候,嚴謖就會無比的憤怒,隻能用拳頭來迴應。
結果就是年少瘦弱的他被扁的鼻青臉腫,嚴媽媽會溫柔耐心的幫他處理傷口,卻沒有一絲的責怪。
其他所有人都不會理解嚴謖對福利院的感情,包括嚴鵬在內,這是嚴謖在這個殘酷世界裡唯一的港灣和淨土。
當年,學姐曾問過他:“嚴謖,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用生命的代價來守護嗎?”
天台上,學姐看著他,滿眼的溫柔和寵溺,嚴謖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反問道:“嫣然姐,你有嗎?”
李嫣然張開手臂,迎著朝霞,自豪的大聲喊道:“我當然有!”
嚴謖看向了天空,如果嫣然姐此時在這裡,嚴謖很想告訴她,他也有!
跟李嫣然的大愛相比,他守護的東西雖然微不足道,卻是他的全部。
翻開手機,找到一張照片,一身戎裝的李嫣然站在李老身邊,而嚴謖則靜靜站在另一邊。
嚴謖看了一會,終於站了起來,不再迷茫和猶豫,他要去直面這一切,不能退縮。
拿起電話,撥出了幾個電話,分别打給了以前幫助過的幾個人,人情債不好還,但是對於這些人來說,欠人情比欠錢還要難過。
化身成了債主,嚴謖知道,以後再遇到困難,這些電話就不能再打了。
但是他沒有後悔,為了福利院,其他人想求都求不到的這些關係就給他這麼輕易給使用了。
靜靜坐了半個小時,耐心的等待著迴應,嚴謖知道,以這些人的能量想查到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不難,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終於,第一個電話回了過來,嚴謖接了起來,問道:“福利院的許可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電話那頭的女人笑了兩聲,說道:“彆著急呀嚴老師,我還想多跟你說兩句話呢!”
嚴謖眉頭一皺,說道:“我沒有時間了。”
聽到嚴謖這樣,女人不再藏著掖著了,說道:“我查過了,東城福利院的許可本來是應該自動延續的,根本不需要什麼申請和審批!”
嚴謖愣住了,這個訊息他們竟然從來沒有得到過。
“我覺得福利院的許可能是被人扣住了!”
嚴謖沉默了,原來福利院的許可本來是應該照常延期的,但是被人扣住了。
那麼,扣住福利院的許可證為了什麼呢?
還沒來及的細想,第二個電話打了進來,粗重的男人聲從聽筒裡傳了出來,“嚴老師,我確認過了,如果失去了許可,福利院那塊地的使用權就必須重新收回,那塊地本身就是公有的!”
嚴謖感覺似乎抓到一點苗頭了,許可證喪失,就是讓福利院失去從業資格,從而喪失對於這塊地的使用權。
然後呢?
又過了幾分鐘,最後一個電話終於回了過來,電話裡的人幽幽的問道:“嚴老師,這個訊息值得你花這麼大的代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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