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您這話說得……”沈淇訕訕道,故意裝得委屈。
這麼多下人看著,好歹也是堂堂侯府世子夫人,被表小姐當眾駁了面子算怎麼回事。大夫人立即變了臉色,斥責道:“與長嫂說話,怎麼這個語氣?”
表小姐卻嘴一癟,不甘道:“誰都能欺負我,嫁豬嫁狗都一樣,姨媽您隨便安排吧!”說完,又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大夫人難免心頭不爽快,看向身側沈淇,見人一副雲淡風輕看戲的模樣,不自覺氣更甚!
她甩開沈淇扶著的手,自顧讓桂嬤嬤上前:“待會送子觀音下多跪一會,半年了一點信都沒有,表小姐自有我替她周全,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肚子吧!”
“母親您說的是。”沈淇恭順地停在了原地,她臉上沒有絲毫怨氣,反而還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
直到大夫人漸漸走遠,那微笑卻也在臉上也漸漸變了意味……
上山的台階又陡又長,男人們倒還好,平日裡走動得多,並不覺得有多累,到了之後還有閒心四處轉悠欣賞美景,但內院中難得如此折騰的女人們,剛進入寺廟便紛紛回了各自休憩的禪房之中休息。
表小姐卻除外。
她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後,便鬼鬼祟祟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路避開院中忙碌的丫鬟直向後山而去,直到與一位陌生老嫗碰上頭,兩人說了好一陣才罷休。
剛到寺廟的第一個下午,考慮眾人舟車勞頓,便也沒有安排聽經講學的活動,便也各自隨喜參拜,不過雖是如此說,大家也都說說笑笑圍在大夫人身側,而瀋水清總想單獨與邵譽風說幾句關於表小姐的話,卻總不得機會!
到最後,她也懶得再說了,隻乖乖跟在大夫人身後,一心禮佛向菩薩虔誠求著未來沈家的安定。
突然,人群後面傳來陣陣騷動。
“大小姐您怎麼在這裡?”一位農婦模樣的老嫗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徑直跪在了瀋水清的面前!
瀋水清驟然變了臉色!
她後退一步,不自覺便在人群中尋找邵譽風的身影!
“我在。”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瀋水清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邵譽風的手!
老婦人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連跪在蒲團上正虔誠禮佛的大夫人都被驚動了。
大夫人被表小姐扶著站了前來,往身後看去:“發生了何事?”
“似乎有南州的熟人正在與二嫂嫂說話,姨媽我們也去看看吧。”表小姐邊說,邊扶著大夫人走到了老婦人跟前。
“大小姐多年不見,您還記得我嗎?我的王麻子家的,以前沈府內院負責果樹的王麻子家的,真沒想到能在這裡京城看見您,那時候您小,果子還未成熟您便吵著鬨著要摘,可害苦了老奴每日被吳夫人罵……哎呀,說起舊事便沒完沒了,大小姐您如今住在京城何處?”
老婦人喋喋不休,四周侯府的人也越聚越多。
“你莫不是認錯了人,你眼前的分明是沈三姑娘,大小姐在另外一邊呢!”表小姐忍不住故意提醒道。
老婦人順著所有人的目光,看了沈淇一眼,便擺了擺手。
“貴小姐您莫要打趣老奴了,大小姐與三姑娘我還是分得清的,你指的那位,是沈家的三姑娘!”
“這是何等的荒唐事!”表小姐做作地捂嘴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大夫人左看看瀋水清,右看看沈淇,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我在沈府從未見過你,你究竟在胡說什麼!”沈淇首先站了出來!
她不過話音剛落,瀋水清也開口道:“沈家內院種果樹的王麻子家的?我們沈家內院並未有這麼一號人,人認錯,來路也不清楚,你究竟何意?若是生活難想藉著熟識要些銀子,也不必如此亂說,佛門之中,我們大戶人家可憐施捨也是常有的事。”
老婦人趕緊辯解道:“大小姐,我哪裡要什麼施捨,不過是想給您請安罷了!”
“看這老婦人細節說得都對,倒不像是編造胡謅。”表小姐又在一邊衝大夫人拱火,“隻是這沈府為何做出姐妹易嫁的事來?如今南北本就不安分,怕不是沈家準備在這結親上要做分裂的文章?”
大夫人驟然變了臉色!
“這沈家大小姐與沈家三姑娘之間,可有區分的依據?”大夫人謹慎地衝老婦人開了口。
“有的!”
老婦人瞥了一眼瀋水清,立即篤定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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