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回,加上說得太急,雲歌扶著膝上氣不接下氣。
“也就是說,晉小公子昨夜出了韶光院但絕對沒有出府去,公子他,失蹤了!”
瀋水清聽完,邁腿便要往外走!
雲歌見狀,拿起門邊的燈籠,也快步跟在瀋水清的身後。
瀋水清恍然,停在原地又立即回身攔住雲歌:“我去探探趙姨娘虛實就回,但如今凝香苑中我便也隻信你一人了,我需要你在這等著,若是晉公子與我錯過先來了凝香苑,你定要留住他!”
話剛落,瀋水清根本不聽雲歌的勸說,一把接過燈籠便往扶柳院的方向去!
扶柳院在內院西北處的靜處,因沈大人極喜靜,一年到頭有一半的時間都歇在扶柳院,漸漸扶柳院周圍的幾個小院落便都空了出來,再用一人工小湖作隔,本就别有一番與世無爭的意境,如今再因“病疫”隔離,瀋水清一路走來,竟越走越安靜,到最後除了她腳步簌簌,竟再無其他聲響傳出。
但這一路的黑暗瀋水清並不害怕,直到她站在燭火通明的扶柳院前,心竟突然慌了起來。
此時西偏屋正大敞著門,像是一個張開的血盆大口正請君入甕!
終究還是被趙姨娘算計到了!瀋水清沉下心來,也還是抬步進了屋。
“看來我這整夜的燭沒有白點。”
趙姨娘見瀋水清走進,又起身把屋門關好坐回廳中的圓桌前,抬手示意瀋水清也坐。
瀋水清慢慢走近,又四處看了看,並沒有急著坐下來。
“趙姨娘好算計,故意在月吟那搬弄玄虛讓我撞見,不就是猜中我會過來尋根問底嗎?”
“我可沒有故弄玄虛。”趙姨娘沒有再邀,隻是往眼前的兩個空杯各自倒了茶水,又自顧把她眼前的茶喝下,“求大小姐把三姑娘留在身邊做婢帶去侯府,我不是向您提過?怎麼之前是真,紅兒再向月吟提一遍便是假了?”
說完,趙姨娘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茶,喝了一半。
瀋水清也在椅上坐了下來。
“畢竟趙姨娘如今野心大不同了,擺著世子夫人不做,您會願意讓三姑娘從通房慢慢抬臉?”
趙姨娘搖搖頭笑得虛偽,又喝下了杯中的另一半茶。
瀋水清看著杯中的茶湯的清澈,擔心有詐便沒有喝,隻把茶杯拿在手中把玩。“晉小公子在哪裡?”她開門見山問。
“晉小公子?”趙姨娘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又故作恍然大悟,“汝南晉家的獨苗小公子啊!”
瀋水清依舊隻看著手中杯盞,沒有搭理趙姨娘這浮誇的演技。
“汝南晉家比咱沈家的曆史都要久,前朝出過的狀元那可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的!南方世家沒個不羨慕,若是自家有女兒,更是無人不想把女兒嫁進晉家。若是晉家不遭遇開國那檔子事,想必晉小公子也不會來沈家借住求學……”趙姨娘越扯越遠,又彷彿夢醒般突然回過神來看向瀋水清,“三姑娘似乎和晉小公子還有一段情呢!晉小公子上京那幾年,聽聞兩人從未斷過來信。”
說著,趙姨娘戛然而止,含笑看著瀋水清。
瀋水清隻覺得心頭一陣煩躁,抓起眼前杯盞砸向桌面,杯中的茶水也溢順勢溢灑了出來!
“我今日前來不是聽姨娘你講故事的,你隻用告訴我晉禮安在哪,或者你說,要用什麼交換,你才能告訴我他在哪?”
趙姨娘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儘:“很快便會見到他的。”
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瀋水清覺得頭有些重!
她看向趙姨娘,卻隻見一模糊身影在天旋地轉的屋裡來回!
有迷藥?
可趙姨娘為何無礙?
瀋水清恍然明白!趙姨娘猜準了她心有芥蒂不會喝茶,那茶卻正好是解藥!
“大小姐,明日醒過來便一切塵埃落定了。”
彷彿從遠方傳來的趙姨孃的話,瀋水清來不及再問,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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