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這話說得正中容易的想法,她是去做客的,不能打扮得太顯眼,搶了主人家的風頭就不好了,而且這是壽宴,小輩理應低調點。
以她對顧歸帆的理解,他明天八成會是襯衫長褲的打扮,她穿件日常些的禮裙還差不多。
翌日上午,容易起了個大早,高中生的覺是永遠也睡不夠的,她每逢相對清閒的週末,都得由著性子睡個昏天黑地,今天卻是不到上學的點兒就醒過來了,然後睡眼朦朧地摸過了手機。
很好,顧歸帆沒有發訊息給她,這意味著他不會臨時毀約,大概率會像之前說的一樣出現在壽宴上。
容易從來沒覺得等待的時間這樣長,她挑了件淺色偏簡約的小禮裙,頭髮也沒怎麼打理,就梳成披肩發的樣式出了門。
容安安見平日裡總是梳馬尾的姐姐換了髮型,感到新奇的同時小聲問:“姐,你是不是燙頭髮了?”
他們家風氣開明,從不阻止孩子們趕潮流,隻是要自己承擔得起後果,不後悔也就是了。
孩子們得了這樣的自由,反倒沒有叛逆得過分,平日裡做起事來都是三思而後行,之前容崢想效仿喜歡的球星紋身,先定製了紋身貼做試驗,結果看了沒幾天就膩煩了,當即慶幸不已。
容宴西和安檀看他這樣折騰,也沒有批評斥責他,而是一笑了之,權當這是一次不甚成功的胡鬨。
容易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若是想要燙頭髮,完全不必避著家裡人,隻要别太招搖,被學校裡的風紀老師抓住也就是了。
容安安不解姐姐為什麼連自己都不告訴,小臉登時成了個圓鼓鼓的包子。
容易啞然失笑:“我怎麼不知道——”
話音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隻見一側車窗的倒影上赫然照出了她的模樣,那是個明眸皓齒的少女,五官明豔,鼻梁挺直,看起來就是個美人坯子,連長髮都是又黑又亮,跟海藻似的。
容易並不自戀,所作評價全是摘掉濾鏡後的客觀看法,但她看著自己的模樣,卻是陷入了沉思,連話都隻說到一半就停了。
對啊,她分明沒燙過頭髮,怎麼會有一頭海藻似的長髮?
容易連忙盯著容安安和容崢的頭髮打量起來,這對龍鳳胎的髮質跟她是一樣的厚密烏黑,但卻特别的直,位元意去店裡做過拉直的頭髮的效果還好。
前排的容宴西和安檀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的動作,兩顆心齊刷刷地提到了嗓子眼。
容宴西無比慶幸他選擇了自己開車,這時車裡沒有外人,可以跟安檀配合著睜眼說瞎話,他像是剛注意到一樣開口:“你們三個乾什麼呢?”
容易拉起一縷自己的頭髮,滿臉疑惑道:“我好像是個自來卷。”
其實她的髮質從小到大就沒變過,但因為看慣了的緣故,一直不曾在意過跟家裡其他人的區别,這時才發現家裡似乎就她一個自來卷。
安檀的長髮直而黑,看起來和容安安還有容崢是一個風格,至於容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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