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從前以容家大女兒的身份出席類似場合時,尚且不覺得世界這樣不公平,但等角色發生轉變,她不再是旁人口中津津樂道的名媛,而是變成了他們的競爭對手,情況立刻不一樣了。
要不是她有幸把兩種角色都體會了一遍,想來也是一樣不見得能明白,這時便發自內心地表示:“相比於被他們誇,我更希望他們告我的狀。”
顧歸帆的腦袋被餃子凍得發涼,他渾渾噩噩地問了句:“他們誇你什麼了?”
以他對容易的瞭解,她伸手不打笑臉人,隻要對方是好意,哪怕表達方式上有些問題,也一樣能用微笑點頭嗯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現在能讓她這麼嫌棄的誇人的話,真是想想都讓人感到好奇。
容易冷哼一聲,周圍的溫度登時比速凍餃子都低了,她不失憤懣地說:“他們誇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好妻子。”
荷花在旁邊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顧歸帆:……
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除了年過半百的叔伯嬸姨,恐怕沒人會覺得這是誇人的好話。
容易隻是私底下吐槽幾句已經很客氣了,她雷厲風行道:“如果勒索你的人是用的我跟他在一起的照片,那你不用擔心,直接不理會他們也就是了,我想數額肯定是不至於大到要坐牢。”
像狗仔、私家偵探這一類的職業,是最清楚哪條線能踩,哪條線不能踩的,他們索要的封口費必然不至於讓苦主翻臉。
容易聽完那個數字,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每個星期捐助失學女童的費用都不止這個數,但要讓她低頭,卻又是想想都膈應。
為了這種事委曲求全,甚至花錢消災,會讓她想起從前很不妙的回憶。
可如果放任不管……
讓容易下定決心的是顧歸帆的話音,他身為被無辜牽扯進來的那個人,在這些事上是有一定發言權的。
“其實我倒是有個建議,相比於容氏集團新任當家人的風評和公司的股價,這點錢當然是不算什麼的,就怕一旦開了這個頭,之後會後患無窮,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幫忙澄清一下。”
他很少會這樣積極主動的表達自已的態度,早就快記不起他從前個性的荷花自然是不覺得有什麼,可聽在容易耳中就不一樣了。
十年時光果然改變了他許多。
容易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將山楂抱枕往懷裡狠揉了一把,面不改色的提醒他:“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會有許多媒體去煩你,甚至惡意揣測你的動機。”
顧歸帆的話音非常平淡:“那他們得先過醫院保安那一關才行,況且以中心醫院裡的人流量,他們能不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都是個問題,至於動機……我們多年未見的老友不該幫忙嗎?”
容易把山楂抱枕揉得更皺巴巴了,葉子柄在她手底下搖搖欲墜,全靠抱枕質量好,這才沒有被指甲給拽掉:“有道理,那接下來就麻煩你配合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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