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歸帆也知道自已的想法來得突然,但說都說了,他已經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索性就平靜道:“附中不適合我,H大也不是我的目標,我想有一個新的開始,對不起。”
他才十幾歲,今年不過是剛讀高中而已。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按理說是最沒有定性的,想一出是一出,越是說的斬釘截鐵的話,就越是心血來潮,但他不是這樣的。
容易正是因為瞭解他,才知道他是認真的,她甚至篤定這背後有更深層的原因,不甘心的又問:“一中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麼?”
他們已經走出去一段了,此時顧雲霆還在車裡等著,充分尊重了他們的隱私。
顧歸帆認真道:“我想要成為一名像父親一樣的醫生,去幫助更多人,拯救更多人,所以我以後想去醫學院唸書,一中和醫學院都是我父親曾經上過學的地方,我想了很久,覺得這樣就好。”
其實是還有别的原因的,隻是那樣一個跟容易毫無乾係的緣由,還是不必告訴她了,他懷疑自已毀了她還沒有來得及享受的暑假,將眼睫垂得更低了說:“對不起。”
他們分明沒有約定過什麼,就連羽毛球比賽,也一樣是可以跨校組合,然後直接去報名參加市級比賽的,可他還是感到歉疚。
容易在這件事上都比他豁達,她身上披著晚霞的餘暉,面頰微熱的說:“你能不能别再道歉了?我又沒有怪你,再說了,升學是件大事,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
話音越來越低,是她自已都覺得這話說的生分了。
可是不說不行,不說的話,她總覺得自已像是輸了,最後她強顏歡笑的說了結束語。
“反正兩邊相距不遠,你要是真得去了一中,我們還是能一起出去玩,顧叔叔還在等你,這次就不請你去家裡坐客了。”
容易生怕自已忍不住把書包扔過去砸他,以一個她想象中相對瀟灑的姿勢騎上車回了家,結果剛進院子就看到容安安和容崢又在一天三頓的鬥嘴。
容安安和容崢雖然是龍鳳胎,但性格卻截然不同,尤其是容崢,嘴巴那叫一個毒舌,平時沒事就愛逗妹妹,偏偏容安安雖然對外溫吞軟萌,可一遇到這個哥哥也不服輸,話少但是關鍵。
此時兩人正為著誰的暑假作業會完成得更好更快爭執不下,結果卻被容易風風火火將自行車騎進院子裡的聲音給打斷了。
以往容易回家,都是進了院門就下來推的,今天卻是一路壓過了鵝卵石,顛簸不說,動靜還大,實在是不像她平日裡的風格。
容安安探出頭去:“姐姐心情不好,肯定是有人生氣了,我們先不要吵了”
容崢不服輸的表示:“這還用你說,姐姐書包拉鍊沒拉都不在意,不對,她應該是沒發現。”
他說完,為了在容安安面前展現一下自已的靠譜,對著容易大聲喊道:“姐,你書包拉鍊開了。”
吱呀——
容易刹住了自行車,她連忙把書包翻過來檢視,見拉鍊不知何時已經崩開,裡面的東西雖然沒有掉出來,但卻變成了亂糟糟的一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真是鑽到書包裡藏起來的心思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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