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錯覺讓他下意識將她握得更緊了,生怕她會忽然消失不見。
安檀如今已經習慣了他密不透風的關心,因為知道他是好意,所以一顆心漸漸柔軟,也能跟他說笑幾句了,她莞爾道:“你要努力工作,也不必把生病的員工帶上吧,簡直是周扒皮了。”
他們差著好幾歲,但論起輩分來,仍舊是同一輩人,對於周扒皮這樣跟童年回憶有關的人物是有共同記憶的,這時便會心一笑。
容宴西見安檀展顏露出了笑意,因為度假山莊項目遇到瓶頸而產生的疲憊都消失了,他看看她又看看孩子們,真是一刻也捨不得離開他們,但她的朋友也不能不管,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樓。
陸知節人在病中,本來就容易鑽牛角尖的思路變得更癡了,他不斷回憶著段艾晴關心自己的那番話,飄飄然的快飛起來了。
他是被急診收治的病人,並沒有辦住院,而是要先在這裡觀察一陣,再由醫生根據具體病情判斷他接下來的去向,因此所待的地方也被叫做觀察室。
相比於病房,這裡的門要好推的多,環境也嘈雜不少。
容宴西出於對病人的尊重,可謂是輕手輕腳來的這邊,於是他剛推門進去,就看到了扭得跟一股糖似的陸知節,然後他往後退了一步,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有沒有找錯地方。
這裡是急診觀察室沒錯,不該有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對勁的病人啊。
容宴西重新看向病床上裹著被子的那個人形生物,禮貌而剋製的沒有打斷陸知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快樂。
直到陸知節壓到了手上走針的淤青,想要翻身換個姿勢繼續躺,這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容宴西氣定神閒的打招呼道:“聽小何說你發了高燒,所以過來看看,段艾晴不是也來了麼?她人呢?”
這最後兩句是替安檀問的,她最掛心的就是這個共患難的閨蜜了。
陸知節要不是嗓子啞得發不出聲音來,早在看到容宴西的那一刻就該尖叫出聲了,而且這事不能全怪他,主要是容宴西悄無聲息,實在是嚇人。
容宴西看他兩眼發直,倒是不擔心他的腦子燒出了問題,而是抬手晃了晃問:“醒了麼?”
從他臉上揮之不去的喜色來看,想來是跟段艾晴之間有了新的進展,這會兒與其說是燒出了問題,倒不如說是喜不自勝,隻是從表現形式上看有點類似於範進中舉。
陸知節先點頭,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看起來倒是一副頭腦開始降溫的模樣。
容宴西對他因為發燒而暫時失聲的事接受的十分良好,直言不諱道:“安檀聽說你跟段艾晴吵架了,十分的擔心,所以你們這是和好了?”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可陸知節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走尋常路,他先搖頭後點頭,雖然長了副聰明相,但這樣一番操作下來,看著實在是跟聰明不沾邊,甚至還有點傻頭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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