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舟看起來並不介意：“你還是跟從前一樣有活力。”

其實可以講述往事的人並不隻陸知節一個，他之所以很少提起，不過是為了讓這話顯得更有分量罷了。

譬如此時此刻。

一個很少提起過去的人所講述的往事有時會比朝夕相處的人所講述的更動人，畢竟物以稀為貴。

段艾晴思索片刻，目光中顯出了不好意思：“我們……有交集的那段時間裡，我似乎跟有活力沾不上邊，明明已經快高考了，我卻根本就振作不起來，現在想想，簡直就像是腦子進水了。”

很明顯，她說的恐怕是跟沈啟航有關的事，而陸知節第一次在跟學生時代有關的事上插不進話了。

沈舟表現得非常溫柔：“其實我倒覺得你那時候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如果換作是我經曆了那樣的事，根本不會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他目光中顯出了恰到好處的惆悵，成功引得段艾晴好奇道：“你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傷心。”

沈舟痛快地點了頭，他絲毫不在乎旁邊的陸知節的存在，敞開心扉道：“我也有過被欺騙感情的經曆。”

段艾晴目光中立刻顯出了同情：“很抱歉聽到這些。”

雖然不知道沈舟具體經曆了什麼，但單是這句被欺騙感情就能讓她感同身受了，兩個人就著他的感受聊了起來。

陸知節不知不覺中就被邊緣了，雖然他坐得離段艾晴更近。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用賣慘的方式追求女孩子都不覺得害臊麼？他在心中無聲的咆哮！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總算找到了結束這場交流的機會，然後幾乎同一時間跟段艾晴開口：“我請你吃飯吧。”

隻不過陸知節的話是對段艾晴說的，段艾晴的話卻是對沈舟說的，場面因此顯出了幾分尷尬，她摸了摸鼻尖，隨即想起了讓她在會議室裡丟了個大人的起因。

陸知節之前已經說過要請她吃飯了。

段艾晴確實氣他的表情包讓自己丟了臉，但她的火氣已經隨著先前砸下去的抱枕消失的差不多了，請客的話不能放下他不管，當即表示：“大家一起吧。”

陸知節看了一眼沈舟，很想拒絕，有這麼個鋥亮的電燈泡在這裡，他還怎麼送禮物？

可不等他想到理由，沈舟已經先一步開口道：“不用了，我晚上還得回去加班，同事們已經約好了要在附近先聚個餐。”

“你們證券公司真是別緻，加班之前還要聚餐。”陸知節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點懷疑這不過是他隨便找的藉口。

同為打工人，他已經算是乾一行愛一行的了，但要他加班前去聚餐，那他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這跟驢拉磨還自帶乾糧有什麼區别？

沈舟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一樣，慢條斯理的又跟段艾晴解釋道：“想讓段氏重新上市畢竟不是件小事，所以我會儘快把問題解決好的，至於請我吃飯，等到我能買到段氏股票那天再說吧。”

這話說得段艾晴眼前一亮，恨不能把他這個月的夥食費都給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