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生顧歸帆說走就走的氣,但提起他來卻全都是好話,並且絕無半分要往他身上甩鍋的意思。
安檀信容易說的是實話,這時神情中便多了分無奈,是拿不準青春期的少女在想什麼。
二十多年前,她讀中學的時候,學生們之間也曾經流行過偶像劇和租書店裡的言情小說,可她開竅太晚,並非其中一員,這時想琢磨一下女兒是否情竇初開,也一樣的想不明白。
倒是容宴西硬著頭皮表示:“我們相信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們一件事,以後再跟同學出去玩,千萬不能瞞著我們,無論男女都要說一聲,如果回來太晚的話,必須打電話回來,讓人去接。”
他是看著容易長大的,知道這孩子聰明起來是非常的有主意,想要瞞著大人跟男孩子約會的話,必然能夠做到天衣無縫。
所以他選擇接受安檀的建議,在保證容易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不乾涉她的交友。
容易聽得緩緩睜大了眼睛,彷彿是感到難以置信,就差直接反問一句是不是真得了。
容宴西仰頭長歎一聲,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一分,他坦言道:“我和你媽媽當然是不希望你早戀的,但我們也並非死板的傳統家長,你要交朋友的話,可以,但如果有人欺負你,絕對不行!”
他的女兒絕不能吃愛情的苦,尤其她今年才剛滿十五歲!想到這裡,他又想跟電影裡的教父一樣,把顧歸帆拎起來丟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能再出現在容易面前。
安檀看他又要女兒奴上身,趕緊把話題往迴帶了帶:“總之,你要保護好自已,明白麼?”
容易樂得滿眼堆笑:“那我可以叫他來家裡玩麼?他帶我看過他們家的狗了,我禮尚往來,也想讓他看看我們家的貓。”
容宴西:……
他開始後悔方才提起顧歸帆時的態度太友善了,早知如此,應該三令五申,禁止他踏進自家大門的,但現在再補充已經太晚了。
他深呼吸一口:“可以,不過要提前告訴爸爸媽媽一聲。”
安檀身為家中最後拍板的那個人,態度也是一樣的,甚至還要更主動些:“你可以邀請他把家裡的狗帶來一起玩。”
容易登時歡撥出聲,她給了他們倆一人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便直奔廚房,給自已煮了頓豐盛的夜宵。
與此同時,顧歸帆也在吃夜宵,不過是翻遍全冰箱,發現已經不剩什麼食材之後,用僅有的掛麪和西紅柿煮出來的湯麪,至於配菜則是他從便利店打包回來的已經冷透了的關東煮。
雞蛋原本是有的,但他寫完物理作業,開冰箱門時太過魂不守舍,以至於僅剩的幾枚雞蛋全都碎在了地上。
顧歸帆情緒穩定,面臨廚房地板上的狼藉,沒有絲毫的暴躁,而是按部就班的打掃乾淨,然後才繼續煮他的夜宵兼晚餐。
顧雲霆給他的生活費十分充裕,足夠他過上在初中生當中,十分值得同齡人羨慕的生活,可他獨自一人住在市中心的精裝公寓裡,卻生活得苦行僧一般,對跟自身有關的事,一分不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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