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彷彿明天就要回去上班。
容宴西不願離開她身邊,卻也知道她們姐妹倆聊知心話不需要有他這個大男人在這裡礙眼,不等有人委婉開口,已經自覺去到外間,開始用熱水燙洗奶瓶,並且將兩個孩子的東西仔細分好。
桂鳳枝和白琴書原本在做這些瑣事,但見他來了,便把機會給讓了出去——他身為孩子們的父親,多做些事總是沒錯的。
早就物色好了月嫂和保姆的人選是一回事,新手爸爸理應多替妻子分擔一些家務又是另一回事。
容宴西將襯衫袖子挽起到手肘,輕車熟路的做起了這些活兒,他非但沒有半點不耐煩,而且還做得很細緻,就連奶瓶裡殘存著的水珠,都要用特意從家裡帶來的廚房用紙一點點擦拭乾淨。
中心醫院的套間病房裡其實是提供這些物品的,但他深諳安檀的性子,生怕她明明用不慣,卻還要照顧其他人的心情,因為不想給大家添麻煩而忍著,所以特地準備了這些。
他心甘情願的為了妻兒忙個不停之時,安檀正在諄諄善誘的同安馨講自己的想法。
“你還太年輕了,這時候無論做怎樣的決定,其實都不見得能算數,說不定才過上半個月,你就像當初想養寵物一樣,又不想丁克了。當然,我不是不信你這時的決定,隻是覺得會變。”
“人活一世不易,多體驗一些總歸是沒錯的,我今天說這些並不是嚇唬你,不過是如實相告罷了。無論你以後到底要不要孩子,我這個姐姐反正是能隨時供你使喚的。”
話說得溫柔,聽得安馨眼眶險些就紅了,往病床上一趴,拖著長腔說:“姐,我要是能像你一樣有主意就好了。”
如果她能像安檀一樣靠譜,想必父親的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
安檀卻不這麼想,她認真無比的說:“你千萬不要學我,我這輩子活得曲折,兜兜轉轉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你不要走這些彎路,無論以後結不結婚,生不生子,能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安馨似懂非懂的點了頭,然後她長歎一聲,呼儘壓在心底的濁氣後,她重新抖擻起了樂觀開朗的的本性。
“姐,我先多觀察幾個案例再做決定,你說得有道理,我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不如多看看别人是如何選擇的,不過我覺得這種決定也不能拖太久,否則像艾晴姐和陸先生一樣就太遺憾了。”
聞言,安檀不禁想起了段艾晴和陸知節那筆斷不乾淨的感情關係,她跟著歎了口氣,隻是話音更輕,餘韻更綿長。
“他們兩個的情況有些特殊,如果是認真找參考的話,還是換兩個人吧,比如週末的海濱公園就不錯,到處都是小情侶和外出遊玩的小家庭,你可以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想去參考的模式。”
不是她對段艾晴和陸知節有不滿,而是他們兩個捅破窗戶紙後就沒了進展,給安馨做參考似乎有些太不吉利了。
安馨似懂非懂的聽著,卻是話鋒一轉:“對了,段艾晴姐昨晚順利帶小容易回去容家後,給我發過訊息,讓我等你醒了就告訴她一聲,她和陸先生再帶孩子過來,我剛進門就給她發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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