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忽然間被人行注目禮,第一反應就是想走,奈何人已經邁步進了餐廳,再離開反倒顯得心虛,唯有硬著頭皮來到安檀他們所在的這一桌:“拜托,我來吃飯而已,用得著驚訝成這樣麼?”
這話是說給陸知節的,他們快十年沒見過了,並且在此期間是徹底的斷了聯絡,可她見到他卻絲毫不覺得有隔閡,甚至連驚喜的情緒都沒有,彷彿他們中午剛一起吃過飯。
陸知節激動的撐在桌邊上的手都在微微發顫,話音自然也平和不了:“我隻是……沒想到你會來。”
說完這句,他緩緩坐了回去,連感到不好意思的時間都沒有,顫聲道:“是我疏忽了,你跟安檀關係這麼好,她既然來了,那你會出現也正常。”
段艾晴像往常一樣坐在了安檀對面,然後打量著身側的陸知節,大大咧咧的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講義氣嗎?得知老同學回來了,我當然得過來看看。”
“抱歉。”陸知節目光定定的落在她面上,話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的柔和。
“我轉學時確實是應該跟你說一聲的,但……事情真得太突然了,等我意識到自己沒有保留同學們的聯絡方式時,人已經在澳洲了。”
這些年來,他們高中班裡組織過不少活動,可他一次也沒出現過,確實是音信全無,讓其他人使勁了渾身解數也聯絡不上。
段艾晴聽完理由,就隻“噢”了一聲。
陸知節見她反應這麼冷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了,就隻是看不夠似的盯著她看,末了認真道:“你這些年真是變了不少。”
容宴西注意到他看段艾晴的目光,心中忽得有了計較,先前那點把他當情敵看的淡淡冷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檀在感情方面一如既往的遲鈍,則是半點沒把事情往曖昧方向想,她打趣了段艾晴幾句。
“好了,你就别晾著他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跟我訴苦到大半夜,說交了個不講義氣的朋友,連轉學這種大事都能不聲不響的辦了,現在他人就在這裡,你有意見的話别客氣,儘管說。”
他們讀書時的感情非常之好,如果不是受限於性别差異,興許早就拜把子或者索性結成異姓姐妹了。
陸知節眼前一亮的看向安檀:“我轉學之後,她竟然還唸叨過我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自信滿滿的又對段艾晴說:“你都這麼夠意思了,我不能不夠意思,這樣吧,咱們從前的賭約先不算數了,你叫我義父就成!”
正提著水壺在倒檸檬水的容宴西手下動作一顫,險些將擺在桌面上的菜單給澆透。
他們不是中學同學麼?怎麼會是義父義女的關係?他平生第一次遇到了徹底無法理解的事物,求助似的看向了安檀。
安檀對此倒是習以為常,她穩住杯子問:“你讀中學時,學校裡的男生難道沒有流行過互相叫爸爸之類的遊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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