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勢比顧雲霆所說的大多了。
容宴西開車過來時,中心醫院前院裡停的滿滿噹噹的都是車,他擠不到近處,隻能將車停在了相對較遠的地方,這時再看過去反倒是空曠了。
中心醫院是有年頭的大醫院了,級别是高,但排水難免有些不流暢,雨下了一晚上,院子裡積水深的地方已經沒至腳踝了。
容宴西低頭看一眼安檀的帆布鞋,在台階前半蹲下去說:“上來,我揹你過去吧。”
安檀有些不好意思:“隻是幾步路而已,我自己可以走,再說了你穿的皮鞋跟我的帆布鞋一樣不防水。”
容宴西堅持不肯起身:“一個人的鞋濕了,總比兩個人的鞋都濕透來得好。”
這話說得乍一聽挺有道理,但仔細想想卻是特别的不對勁,鞋子濕了是什麼大事麼?
安檀還是想自己走過去,卻架不住容宴西已經把傘塞給她說:“你幫我打傘吧,這樣我們就都淋不到了。”
他個子高,把安檀背起來的話就沒辦法繼續撐傘了。
安檀隻好接過傘,穩穩噹噹的趴在了容宴西背上,他脊背寬闊,讓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就好像小時候在外面玩累了,由安建揹著回家時一樣。
容宴西很快就來到了車邊,他打開車門,輕車熟路的讓安檀坐進了副駕駛,期間沒讓她沾到哪怕一滴雨水,自己則在雨勢中快步繞到另一邊,回到了駕駛座。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的速度太快,讓安檀壓根沒來得及把傘遞過去。
等他們抵達老宅,家裡人已經都睡了,隻有廳裡還亮著一盞專門留給晚歸人的燈。
容宴西隻淋了一點雨,但他知道安檀潔癖的習慣,一進門就先去換了居家服,然後徑直走進廚房問她:“你沒來得及吃晚飯,不如就吃點夜宵湊合一下吧,否則時間一長,胃會受不了的。”
“你還知道要嗬護一下自己的胃啊?”安檀從他口中聽到跟養胃有關的話題,真是忍俊不禁,這個家裡屬他的胃最不好。
容宴西振振有詞:“正是因為我知道胃疼起來有多難受,所以才不希望你重蹈覆轍。”
安檀從醫生的角度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認為這也算是進步,然後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之前說找科室裡的護士問過,該不會是從那時候一直等到我出來吧?”
這少說也有四五個小時。
“我有地方坐,順便還在手機上處理了一些工作,並不能算是無事可做。”容宴西沒覺得有什麼,這是他心甘情願的。
安檀忽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其實你不用做到這一步,我自己可以開車上下班,再不濟還可以和林喬一起拚車,你知道的,我不是需要人時時刻刻照顧的類型。”
她從來都有一個人生活得很好的能力。
容宴西已經在灶上燒了水,正打開冰箱往外拿雞蛋,聞言頭也不回道:“我知道,可我還是想多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了就告訴我,我下次再去接你,在醫院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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