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隱痛被一個外人當著他們的面拆開了。
安檀沒有說話,而是神情痛苦的低低嗚嚥了一聲。
容宴西卻是斬釘截鐵道:“過去種種,情非所願,我跟你說不清楚。但現在,安檀是我愛的人。林棠,收手吧。”
他言語平靜的說了愛。
安檀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聽到這個字,心下頓感五味雜陳。
林棠歇斯底裡道:“你說你愛她?我不信,你現在肯定也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心,我哪一點不如她可愛?我比她可愛,比她懂你,比她會討你歡心。”
這一連串的問句中滿滿都是偏執。
容宴西經過先前一天一夜的囚禁,漸漸認清了她的本質,這時便反問道:“林棠,我養了一隻小狗。它比你更可愛,也更會討我歡心。”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真得跟林棠結婚。
“嗬。”林棠止住話音,忽然笑了一下。
倉庫深處的幽暗彷彿在這一刻有了實體。
安檀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不祥的預感前所未有的強烈,她上次有這樣的體會,還是遭遇車禍的前一刻。
容宴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安慰和不捨,但下一秒,他就又冷下神色看向林棠,直言不諱道:“林棠,不要一錯再錯了。”
他的人遲早會找過來了,在這之前,最好是能讓林棠多說話,少做事。
可林棠卻有所預感似的問:“宴西哥哥,你是不是已經想好要報警抓我了?這對我來說真是太殘忍了,不過沒關係,我有我的辦法,不僅我不會有事,爸爸也會很快就回家。”
安檀舌頭被毛巾壓住,根本發不出聲音,聽到這話也還是竭力嗚嚥了一聲。
林置業明明已經被警方帶走了,為什麼他還會沒事,難道林棠還提前準備了後招?她真是太可怕了。
容宴西緊盯著林棠,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找出虛張聲勢的破綻,最終也隻能放棄道:“我從前真是小看你了。”
恐怕她是真的有辦法將投毒和村中無名屍的事全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棠拖著長音說:“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噢,宴西哥哥,是你的話,我願意多給你一次機會,畢竟我可是真心愛你。”
容宴西譏諷一笑:“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愛。”
林棠笑得更天真了,一副探究表情道:“這是你說的,機會難得,我可不能錯過,宴西哥哥,你剛剛說自己……愛安姐姐對不對,那如果遇到危險,你會救她麼?”
“當然。”容宴西毫不猶豫的答道,他目光堅定,任憑旁人怎麼找,也尋不出半分動搖來。
林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差點忘了,你敢一個人過來,不就是在救她麼?所以我應該換個問法,如果你和她之間隻能活一個,你怎麼辦?”
安檀渾身冷透:“林棠,你想乾什麼?”
“安姐姐,你怕啦?”林棠笑起來:“是啊,面對生命的的選擇,你也沒有把握宴西哥哥會選誰,是不是……”
容宴西理所當然道:“我選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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