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在感情上是個遲鈍的,或許永遠也看不透這一點,但那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容宴西能因為她而把這份好裝一輩子,那就是真的,況且他對她的好已經是再真切不過。
陸知節從書頁底下露出眼睛看向段艾晴,她是個瓜子臉大眼睛的長相,相比於中學時代,少了幾分嬰兒肥,多了幾分成熟氣息,但這樣的五官終歸是顯小,蠻可以冒充大學生,今天卻是多了分疏離。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别的想法了?”他想說自己還是喜歡她,隻要她願意,他隨時可以再向她表白一次。
段艾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漫無邊際的說:“我隻是忽然覺得孤獨,現在我雖然是單身,但我有爸爸和奶奶,也有安檀這個朋友,可他們遲早也是要離開的,所以我才想要一個孩子。”
陸知節想起她曾經提起過的領養孩子的事,認真無比的表示:“我答應過的話永遠算數,隻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可以和你一起去福利院看看。”
他原本是想說自己可以和她一起走下去的,但是轉念一想,又怕她不是這個意思。
段艾晴等到這句話,心中毫無征兆的閃過一抹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不過她還是很痛快的說:“好啊,那就等你好起來吧,作為回報,我幫你搞好跟同事之間的關係。”
“你别這麼看著我,就跟我在吹牛一樣,你别忘了,我現在可是段總了,要是在管理上沒兩把刷子,怎麼管理員工,你雖然是部門總監,不過容氏家大業大,類比過來,說不定比我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懷疑陸知節這些年在國外走走停停,換的地方太多,怕是早就忘記從前在國內是如何發展人際關係的了。
國內、國外的職場潛規則截然不同,他又是上學和接私活的時間多過上班的時間,如果把從前那套換個地方打一槍的風格帶回來,水土不服也是很正常的事。
段艾晴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又笑了一下,抬手拍上他肩膀開解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忽然覺得你這次丟人也不見得就都是壞事。”
陸知節立刻把書嚴絲合縫的扣到了臉上。
一方面是因為他這次被人拍下來傳到網上的視頻實在是丟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蒼白的面色發生了變化。
他們此時的距離太近了,夏天穿得又少,她手臂上的熱度直接就貼上了他後頸。
醫院裡資源緊張,為了最大限度的接收更多的病人,走廊裡的連椅都是緊挨著的,距離原本就已經很近了,他跟段艾晴說話的聲音又小,為了保證對方能聽清楚,下意識就靠近了些。
陸知節已經聽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他喝酒不怎麼上臉,但情緒一旦激動起來,最先有反應的就是臉和脖子。
先前也就算了,仗著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總歸是能糊弄過去的,可他這兩天人在病中,膚色偏於蒼白,一旦被段艾晴看到他臉紅,肯定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況且他確實是問心有愧。
他真得喜歡段艾晴,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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