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裡隱含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段艾晴深呼吸一口氣,順手將一縷碎髮别到耳後,冷颼颼的說:“你不要逼我在最放鬆的時候扇你。”
她一手掐腰,一手撐在陸知節所在的長椅椅背上,要不是兩個拳頭加起來也沒砂鍋大,這時定是已經叫他領教自己的厲害了。
陸知節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他點頭如搗蒜,大氣都不敢出了。
圍觀了這一切的沈舟的表現倒是自始至終沒發生太大變化,他等他們倆都不說話了,這才微笑著參與進來道:“段艾晴,你就别嚇唬陸同學了,我看他屏息凝神,是真害怕了。”
陸知節萬萬沒想到他會說這麼一句,連忙表示:“我沒害怕!”
沈舟的措辭還是和剛同段艾晴搭上話時一樣的禮貌客氣,彷彿他壓根沒單獨跟陸知節交流過,這時便善解人意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是個人就會害怕,沒有哪條法律規定男人就得膽大。”
“可是——”陸知節想說他隻是在跟段艾晴鬨著玩而已,但話到嘴邊,卻是忽然沒法往下再措辭了。
因為怎麼回答都像是不對勁。
末了是段艾晴一臉嫌棄的接下了他的話,向沈舟解釋道:“他才不怕我呢,剛剛的誇張模樣是裝出來的。”
語氣算不上好,可卻處處都透著熟稔,不是感情極好的朋友,是不敢這麼說話的。
沈舟對此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他十分羨慕似的說:“沒想到好些年不見,你們的友情還是這麼深厚,看了實在是讓人心生嚮往。”
“我就沒這麼幸運了,從前在學校裡滿心都是升學考試,就連跑操的時候也照樣捨不得放下複習題,結果畢業之後才發現,我在一中待了三年,竟然連一個感情甚篤的朋友也找不出來。”
他的講述和遺憾都是真的,並沒有刻意賣慘的意思,但聽在愛交際重友情的段艾晴耳中,真是說不出的可憐。
段艾晴一時熱血上頭,很有義氣的表示:“沒關係,你現在不是又重新跟我們認識了麼?還有其他同學也是一樣的,相逢就是緣分嘛。”
她說著,示意陸知節也表一下態,可他不知道是真得害怕了,還是腦子忽然間短了路,緩緩扭過頭去看向了校門外。
相比於直接裝聾作啞,這個法子要委婉不少。
正在陸知節目光不斷遊移之時,一道同往校門外走的人群逆反著的身影拯救了他,來人是去而複返的容宴西。
他迫不及待的揮手道:“容總!”
容宴西稍一側目,隨即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不在安檀面前時,他的氣場要冷淡得多,更接近於平日裡在職場中的形象,淡聲同他們說明瞭自己折返的原因。
“安檀發現你們一直沒跟上,想要回來看一看,我擔心她曬得難受,所以就替她來問問,你們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麼?”
他的目光輕飄飄的往三個人身上轉了一圈,見江珊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並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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