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帶教老師實習時,經常會在走廊裡遇到陪產的準爸爸,他們之中有些人就是你剛剛那副樣子,神情慌張,肌肉緊繃,嘴唇抿成一條線,看起來跟快哭出來似的,讓我都緊張了。”
在婦產科工作這麼多年,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聽得容宴西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不是這副樣子的人都是些什麼表現?”
再過四個多月就是安檀的預產期了,他也是時候開始做心理建設,免得在走廊裡失態了。
容宴西這時還不知道,有些事别說是做心理準備了,就算是提前演練過都不見得有用,他一本正經的等著安檀答覆,表情嚴肅的像是在聽工作彙報。
安檀在一側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的回憶起來。
“那可就多了去了,我見過準備了鮮花和禮物,等妻子一出產房就遞過去的,還有暈得比產婦還快,等母子平安的回病房了,他都還在急救室裡吸氧的,也有漠不關心,一直打遊戲的……”
產房門外的走廊實在是見證了太多家庭的幸或不幸,但像她這樣的醫生也隻能是做個旁觀者,除了做好分內的事外,根本無法參與太多。
像韓女士那樣的情況,不過是因緣際會下遇到了罷了。
容宴西的神色漸漸從最初的正襟危坐變成了凝眉緊蹙:“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做父親,妻子還在產房裡生死未卜,怎麼還有閒心打遊戲?”
安檀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笑了笑說:“難道跟著著急,或者準備些鮮花禮物就顯得有用了麼?生孩子這種事隻能是女人自己來經曆,男人不添亂就好了,我反正是覺得這兩者沒區别。”
她還不到三十歲,但卻早就看透了世態炎涼,對容宴西更是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隻要他到時候别添亂就行,剩下的她自有安排。
容宴西無聲的思索片刻,隻垂眸歎了口氣,因為無力反駁。
安檀說得有道理,對於筋疲力儘的產婦來說,與其送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的鮮花,倒不如多花點心力,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讓她們能在病房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你放心,我已經把臨近你預產期那一陣的單間病房給定下來一間了,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操心,隻要保證自己平安就好。”他甚至沒有提起孩子,是覺得非選一個不可的話就選安檀。
安檀心中湧起一陣異樣的暖意,她看得出他是認真的,即使這個決定讓他感到痛苦萬分,於是溫聲開解道:“你也放心,保大保小是電視劇裡的情節。”
容宴西同安檀閒聊過後,睏意總算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用最快的速度更衣刮臉,把自己收拾的跟壓根沒出過這段時間的差似的。
安檀算了算他在浴缸裡小憩的時間,真有點擔心他會猝死,詢問道:“張秘書還在加拿大的話,待會兒是小何陪你去飯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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